【少年夙愿】105.假如太阳没有升起

『以苍穹为题卷，以大地为答卷。』

『以人为笔，以命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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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羽学院第3001届甄选一试·黎明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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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4年2月29日04:22:56，雨羽学院」

唐暄霖的解释声悠悠地飘荡在寂寥的夜空中，云淡风轻中暗含着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的恐怖内容，让头顶无数的星辰闪烁得更加令人心生寒意。

多年在奇幻之地的追寻之旅中，唐晓翼早就已经学会了同唐暄霖如出一辙的不变应万变。在脑海中重新回顾一遍兄长的解释之后，唐晓翼大致梳理清楚了面前的危机，冷静询问道：

“你们答了多少题，还剩多少题？正确率和其后果是什么？”

唐暄霖脸上闪过一丝只有熟人才能察觉到的无奈，正准备开口回答，然而多年练就的警觉却不容得他此刻分心说话，迅速寻找掩体端好95式短突击步枪，枪口牢牢锁定着蠢蠢欲动的实验室大门。

看似坚固的大门并没有坚持多久，当然也有可能是锁被破坏的缘故。随着一声悲鸣大门开始出现一条隙缝，一只生物从缝隙间钻了出来。

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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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勉强可以算作是人型，但躯体却仿佛在水里浸过太久泡发了一般，膨胀成正常人的二三倍粗。皮肤也不属于任何一个人种的颜色，而是呈现出一种与植物没有任何区别的绿色，是假若放在草丛中咋一看难以发现的相近。

面容扭曲得可以轻而易举地斩获选美大赛的倒数第一，甚至令人难以违心说出那是人的面孔，五官更是扭曲生硬的令人怀疑其存在的意义，仿佛歪脖子歪嘴的幼儿简笔画化为现实。

被称为心灵窗口的眼睛更是大小不一，还结了一层厚厚的白翳，浑浊得犹如几百年没有擦洗过的玻璃珠一般，充满了死亡般的麻木与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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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唐暄霖一同时刻反应过来，几乎行动完全一致作出反应的唐晓翼，看清对手之后淡定抬枪。

枪口隐约的火光一闪，与射穿大脑位置的子弹一起迸射出去的是绿色与红色的液体。绿色人形生命体动作迟缓地向前一步便向后倒下，本该是充满生命气息的绿映红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难看的黑褐色。

解决一只，唐晓翼毫不犹豫又迅速连开数枪，精准射击接连跑出来的绿色人形生命体，并没有花时间转头去看同样开始反击的唐暄霖：

“我那届同学有见过，智能不高接近没有，反射弧挺长，其他也没有什么特别棘手的地方，直接硬碰硬就可以。”

已经摇摇欲坠的大门终于不堪重负，终于在后方巨大的力量下完全敞开。巨大的空间像是打开了阀门，令人难以形容的绿色浪潮向着对比之下力量薄弱的四人扑面而来，向后方看去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似乎怎么都看不到边。

唐晓翼这才想到，先前在容器中听见的异常声响，应该就是这些绿色人形生命体发出的，但由于兄弟重逢心情过于激动，一时间没能想起。

心中警笛长鸣，好在此时隋暝雨带着其他学员及时赶到，但看上去总共也只有不到30人。看见突然出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的十六岁的唐晓翼，隋暝雨微微一愣，并不多言就投入了愈加激烈的战局。

虽然对方数量众多，但终究有着智力上巨大的鸿沟，在足够精良的装备与一定的人数下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威胁。

在三个月来养成默契的同学们的合力中，早就已经不需要掩体的唐暄霖很快找到了节奏，射击绿色人形生命体变得有如日常训练一般。可以分出心思来说话了，可是话到嘴边顿时又失去了勇气。

他像是泄愤般一连排扫射过去，看着眼前用来的绿色人形生命体有如多米诺骨牌一般的早下，才稍微恢复了一点勇气。

亲历过自己那一届令人似乎完全找不到方向的甄选，唐晓翼以为唐暄霖说什么都不会让自己失去希望。可是当他听清的那一刻，弹无虚发的手枪接连好几枪都完美地错过了目标。

“虽然很不好开口，但还是如实告诉你。”

“题数的总题数与我们最终通过初试的学员人数相当，都是59。只要答错一道题，就会有一个朋友离开我们。”

打空了一个弹夹，唐暄霖一边迅速操作一边找到空隙抬头望向夜空，星辰汇聚成的题目闪烁着光芒是如此的美丽，可是对他来说，这种美丽却可以媲美忘川河畔的彼岸花开。

“我们现在已经答完了三道题，答错了三道题。”

“只有完成了整张试卷太阳才会升起，假如到06:26:10太阳还没有升起，那么我们⋯⋯”

“就都只能去陪他们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