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夙愿】104.夜幕中的生命答卷

「八年前，辉煌纪元·1404年2月29日04:07:56」

「第3001届甄选考场，雨羽学院」

“晓翼，真高兴看见你长大了，我最最亲爱的弟弟。”

晶莹的泪水难以遏制地涌了出来，眼前兄长的面容在泪光中闪烁了一下之后又变得更加清晰。

唐晓翼知道自己整个少年时期就一直在路上，也许是因为从那一刻起他就没有了家，没有了归路。但也许并不仅仅是如此，那仿佛永无尽头的远行既是为了让生命的最后不留遗憾，更是为了圆满曾经一个不能了却的遗憾。

这一刻，算是终于到了旅程的终点吗？

不是的。

短暂的重逢只不过是旅途过程中一个少见的宁静港湾，他遇见的只不过是八年前兄长的残影，真正的追寻之路不知还有多少光年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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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暄霖松开了唐晓翼，他们没有什么多余的寒暄，只是心照不宣地向已被3001届甄选考生翻了个底朝天的实验室外走去。面对唐晓翼对于他们这届甄选内容的询问，唐暄霖沉默片刻：

“甄选一试‘黎明之幕’，具体出了实验室就可以看见了。”

“对了，”正经不过一秒的唐暄霖笑嘻嘻地揉了揉唐晓翼的脑袋，满眼都是戏谑的笑意，“晓翼不愧是我亲弟弟，长得跟我一样好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怎么等了你八年还是看上去比我小呀？”

“你是准备靠开玩笑过的甄选吗？”唐晓翼祥怒瞪了自己哥哥一眼，仿佛隔在二人之间的岁月根本不存在，此刻虽然依旧赶不上兄长的高度，但已不用仰头。

话音未落，唐晓翼从腰侧抽出64式手枪，好似没有费时间瞄准就对着档案柜一枪。枪响的同时，原本正准备窜出来的小蛇断成二截，露出的明显毒牙昭示着它并不是表面上的那样可爱。

唐暄霖耸了耸肩，顺手甩刀不知是钉了一只毒蝎子还是什么毒虫，在条纹装饰的墙壁上有点可怜。他还走过去拔下刀，串着临死挣扎的虫子在半空中，跃跃欲试地想在那些细小的触手等器官中找到毒囊，大有一种将其变废为宝的冲动。

“这实验室别的没啥，偏偏什么毒虫毒蛇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挺多的，有毒的毒囊拆下来还能重复利用，没毒的差不多可以炖一锅了，可惜同学们似乎不明白浪费宝贵的蛋白质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情。”

二名被忽略已久的少女心有灵犀地翻了个白眼，不去看这个把厨房杀手刻在灵魂上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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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间，实验基地的大门已经清晰可见，唐暄霖泰然自若地走上前去打开了早已被破坏的锁，轻轻松松伸手一推。

大门敞开，呼啸的冷风瞬间掩盖了实验室中仅存的温暖，雪花夹杂着寒气拍打在面孔上，让人的警惕性不由得提高，仿佛童话故事中的小女孩手中的火柴温暖了片刻之后迅速熄灭。

在唐暄霖的示意上，唐晓翼抬头看向夜空。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夜空。

犹如黑暗中的大海一般的夜空必然不会存在浪花，但死寂的深蓝中却缀满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光彩，数不胜数的星辰比以往的任何一个夜晚都更加繁多与耀眼，其排列方式更是令人质疑自己是否身处一个不自知的梦境。

不需要像星座那样通过想象力努力辨认，雨羽学院上方的星辰十分自然地形成了无数清晰的星群，每一片星群都是一个端正无误的中文字。它们在夜幕中间坚定着自己的位置，俨然形成了一张广阔得看不到边的夜幕试卷！

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文明，究竟需要多么恐怖的科技水平，才能在他们眼前展现出这样一场宏大的甄选试卷？

望着这份用生命去见证的浩渺的那一瞬间，耳边呼啸的风声已经不复存在，唐晓翼甚至觉得时间仿佛都为此放缓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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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怎么答题？”

纵使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有了那个答案，可是唐晓翼还是转过头去问唐暄霖。就像六年前那个看不到头的雪夜，恍惚间他一直不间断地跟着奶奶哥哥究竟什么时候回来那样。

唐暄霖的解释声悠悠地飘荡在寂寥的夜空中，云淡风轻中暗含着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的恐怖内容，让头顶无数的星辰闪烁得更加令人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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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苍穹为题卷，以大地为答卷。』

『以人为笔，以命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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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羽学院第3001届甄选一试·黎明之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