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能源场危机——2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能源站里似乎变得非常湿润。

程娩瑜依旧在对面笑着，时而转到左边，时而折到右边。

程栩现在最强烈的念头就是带着程彦离开这里。

他拉着他的手，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他们在轰鸣声中逃了出来。

轰鸣音震耳欲聋，他们也在这里面清醒，爆破的冲击波将他们冲开。

他们料到了。

如果这个地方不毁了，街头暴尸会继续，但是他们现在还是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

这次的爆破是搅乱对面计划的时机，证明他们已经知道主谋是谁。

或者也可以说，只是整个丧尸危机的棋局的一颗弃子，刚好让对方弃子转身。

外援将他们带了回去。

程彦睁眼的时候，他看到陈药师被押解着送走，可是当他左找右找始终没有找到程栩时，TT清亮的声音响起。

“别找了，他在禁闭室。”

程彦脑子一嗡，疯了一般冲上来:“他身上还有伤，你们为什么不护着他?！”

“是他自己提出去的，我们根本拦不住。”KCA01的声音很疲惫，揉着太阳穴，显然是被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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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室很黑。

程栩的迷幻药还没过劲，脑子很乱，乌黑的房间里似乎回荡着程娩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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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彦一醒来就犯了错。

他放火烧了药物供给处。

药物供给处虽然药物都被陈药师做了手脚，但是场地是可以用的。

在K大无奈的眼神下，程彦从容地走进禁闭室。

K大也动了私心，将他俩千方百计关在一起。

程彦一见着程栩那晕乎乎的样子，冲上前抓着他的手，一双眼睛里仿佛装了些别的东西。

程栩勉强睁开眼睛，眼睛眯成一条缝，隐约看着眼前人的身形像程彦，就晕乎乎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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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一次醒来，旁边人像条毛虫一样蠕动了一下。

程栩:“?”

他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还有一个倒霉蛋，也不知道自己身下为什么这么不湿了，阴冷的禁闭室里竟然有了温暖的氛围。

“阿彦?”

旁边人抖了一下，动一下同样也是火辣辣的疼。

因为他在被送进来之前，接受了鞭策。

身上新伤旧伤交叠，但他最在乎的就是比他伤的更重的哥哥。

程栩当时将他圈在怀里，死命护着他，才使他没有伤那么重。

“哥哥，我记得我问过你，你有没有过喜欢的人，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程栩大概也知道程彦为什么待在这里了，也没有质问他，只是在黑暗中，在看不透彻的情况下，摸索着一个地方亲了一下。

“这句话，早在上一世就想对你说了。”

“哥哥，我之前也想报仇，可每次我准备好小刀，想杀了你，却都不敢动手。”

他轻轻笑了笑:“或者说，也是不舍得杀你。”

因为私心，是人都有私心，茫茫尘世，有多少人能真正出淤泥而不染，真正断绝七情六欲呢？

他们在最天真的年纪遇到了对方，在最灿烂的年华与对方殉城。

他们又回到了灿烂年华，所以他们格外珍惜。

殉城，也殉了一段仇恨。

他也开始重新认识程栩，英雄梦从未丢，在那之前长恨未曾绝。

【我爱你，所以愿意和你一起坠于城楼，死于尘嚣。】

【我也爱你，所以殉城后我愿意放下那些可怖的仇恨，用或长或短的余生来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