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能源场危机——1

街头暴尸并没有结束，但他们却迎来了最新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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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感到智商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那瓶致幻剂就这么待在潮湿肮脏的地方，已经被用了半瓶。

他们不是没想过这是个诱饵，但是他们还是没想到程娩瑜会疯到把自己做诱饵的地步。

C处资金短缺，但是远遥仪也不是盖的。

他们知道这里有人，而且极有可能是程娩瑜。

程栩下意识拉紧程彦的手，他少年意气风发时，也曾觉得自己可以保护好这个男孩。

但是他们殉城时，程栩感到了很深的无力。

程彦低头看了看无意间十指紧扣的手，墨黑的眸子里全印着哥哥。

他忽然笑了一声。

渐渐地，他越笑越疯魔，越笑越张狂，活像话本子里的反派。

俊俏的脸上满是扭曲的神色，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笑，可能是心里苦到极致了。

可不是他的错啊……

为什么一切都因你而起，你要我怎么办啊……

程栩看到了少年眼里的泪光。

他无措了。

他想伸手替他擦拭，想对他说，有我在，不用怕。但是他也没有资格这样说了。

程栩没有管这里是哪了，他开始像是变了一个人，死死地搂着程栩，边哭边笑:“哥，为什么啊，为什么我的家人因你而死啊……”

程彦其实才是最痛的那一个。

他对那时的记忆记得不多了，但那天他和程栩躲起来看到外面那一幕的时候，他都记得。

据说，如果一件事情，足以成为一个孩子刻意铭记的事情，那么这个孩子可以将这个记忆一直保留到终老。

这无疑给他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当一个人精神崩溃的时候，很多时候都很突然，但这是有前兆的。

那瓶致幻剂。

程栩很难想象程彦这一路怎么装过来的。

戴着面具生活是很累的。

他们无暇管这个里面有没有人，有什么人，一个只知道抱着安慰，另一个只知道哭。

双子如果崩塌了，那么一切都崩塌了。

K大的声音很及时地传了过来:“阿彦，控制情绪。”

程彦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程栩的身上已经被他的泪水浸透了一片。

可是他的怀里特别暖。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栩，你看这样一个废物，你还要他干什么呢？你别忘了，你还有什么事没告诉他。”程娩瑜清亮的御姐音响起，如果是不知情人听到她的声音，会认为她只是个普通人。

程彦抬头，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似乎这里没有旁人，没有什么丧尸危机。

“反正瞒不住了，”程栩眼里的温柔抑制不住，“其实那天我可以让你的家人活下来。”

“只是他选择了只保住你，”程娩瑜站在对面，“爱，永远都是自私的。”

“那便自私吧……”谁没有私心呢？

话是程彦说的，实际上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就是现在蹦出来个丧尸也不一定呢。

【哥哥，我也怨过你，直到你陪着我殉城那一刻。】

【没想到你记得，我以为我可以瞒天过海，终究是逃不过命运兜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