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账本消失

翌日，杜秋娘进宫，遇上戚敏抱着婴儿也进宫。二人在宫门前等候通传，杜秋娘假装不认识戚敏，不和她对视也不说话。戚敏将孩子交给奶娘，向杜秋娘说道，“秋娘，今日怎么背着郎中的药匣子？”

“这个啊，给太子殿下的，不是什么药。”

戚敏点头，又觉得奇怪，乞巧节那天两人还相谈甚欢，怎么转眼就不理她了？

进入宫门，杜秋娘快步在前面走，小太监一路小跑尾随在后面，没有留给戚敏过多谈话的机会。

到东宫时被告知太子还在朝堂，未下朝，“太子说，您要是来早了，可以去外面的御花园赏赏花，中秋快到了，宫里搬来一大批百合、芙蓉和兰花。”

“那我正好去看看。”

说是去御花园，可杜秋娘知道那是妃子互相攀比，争夺圣宠的地方，太危险。不如找个小花园随便逛逛。

一转眼七拐八拐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所有的路都是一样的。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行色匆匆，杜秋娘有些慌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转眼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

身着诰命官服的戚敏走到杜秋娘身边，“秋娘，自从乞巧节回来，听说你遇刺了，也没去府中探望你，你是生我气了？”

“王妃严重了，我怎么敢生王妃的气。”

戚敏皱眉，“你一向都喜欢说怨气话。”

杜秋娘回避，戚敏拉她去太湖石堆砌的假山内，“他是爱你的，唯独只爱你一个。你无法想象我在李宪身边有多孤独，没有娘家的兄弟姐妹，没有你，再也没有能够说得上话的人。”

“那你当初为何不出家？你告诉我你喜欢青灯古佛，一辈子吃斋念佛，可是到头来你却和我最心爱的男子成亲。亏我乞巧节那天还与你亲近，我真蠢！”

“秋娘，我只是一个牺牲品而已，我何尝没有逃过？你以为我家族的人会看着我去出家吗？”

“我不听，你骗了我，他骗了我和我全家，一切都是因他起，我爹当初就不应该把他从江里救起来！”

戚敏把杜秋娘的嘴捂住，等人过去了，拿出一张和离书，“我已与他和离，只是碍于身份，不敢擅自离开。这下你放心了吧。”

“我不爱他了。”

“你撒谎。”

“我为何撒谎？”

“如果真的不爱他，你就不会恨我。”

两个女子对视许久，传来熟悉的人声，施雨辰和万里归来的监察御史宇文融走过走廊。

“这次清查收获颇丰，除了户籍流民，还查到一个私事。”

“什么私事？”

“神宗在位期间，上一任监察御史曾经奉命查访朝廷命官贪污受贿，据说写了很厚一本账本，本来是要彻底清查上面涉及官僚的，但是在玄宗登基之后账本消失了。”

“这为何是私事？”

“我在杭州发现了监察御史留在当地县衙的记录，神龙四年江南西道水灾严重，朝廷派遣钦差大臣前去治理水灾，开仓放粮，但贪污受贿尤为严重，以至百姓只能吃猪都不吃的糟糠。至于钦差大臣是谁，我想辰兄心知肚明。”

水灾之事施雨辰自然心知肚明，还有更多事宇文融没有发现。

“多谢融兄提醒。”

杜秋娘听得云里雾里，等二人过去，她和戚敏各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