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贴心药膏

（凝香院）

与谢昭容摊牌之后，杜秋娘心中舒坦多了。管家老范找来几个商铺的房基草图给杜秋娘参考，“左右还是要出去看看风水，人流量和房间布置才行。”

小薇问道，“什么是人流量？”

“就是来往于商铺的人每天有多少，他们不一定都买东西，但是一定要人多才能吸引客官进去买东西。”

小薇点头，“原来是这样。”

杜秋娘盘算了一番，“明日小薇和小芳一起去东市看看这两个商铺，我和翠儿去西市看看这两个商铺。”

“侯爷会让我们一起出去吗？”

“当然需要伪装一下，女扮男装混出去。”

杜秋娘回去之后，施雨辰仿佛更忙了。两人在花园的走廊相遇，也只是互相打招呼，然后擦肩而过。

“夫人，”

杜秋娘极少听到施雨辰如此正式的叫她，转身，“怎么了？”

“你的胭脂铺选在哪里？”

“东市的安邑街，怎么了？”

施雨辰点头，“待会儿来我书房，有一个名单需要你送点胭脂水粉过去。”

“好。”

少见地配合她，这是在唱哪一出？

杜秋娘穿着一身水青色齐胸襦裙，头戴白色绢花，走进书房。施雨辰抬头看一眼杜秋娘，“怎么，嫌你拉过屎的案桌臭？”

她确实对施雨辰继续用这张案桌感到意外，按理说这么大的施府，换一张桌子轻而易举。

“没有啊，名单给我吧。”

施雨辰将名单递到空中，杜秋娘走上前接住，他的手却没有松开。

杜秋娘看着他。

“脖子还没有消吗？”

她摸摸自己脖子上的丝巾，上次的红印确实还没有消除。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这个拿去用吧。”

一只白瓷药瓶递给杜秋娘，“内服还是外用的？”

“外用。”

施雨辰本来没想到这茬，直到杜秋娘杜曲一行回来，京兆府的苏碧城在退朝后把他拉到角落，质问他是否苛待了杜秋娘。

想来这小舅子在京师的人脉太多，发现杜秋娘脖子上的伤也不奇怪。

“那是我给秋娘亲的。”

“亲的？”苏碧城怀疑地看着他，“你别糊弄我，我知道秋娘三年前做了什么事让你大失所望，可是她好歹帮你坐上了侯爵的位置，你可答应过我不再为难她。”

施雨辰笑着，“真的是亲的，要不，我示范给你看？”

作势要在苏碧城脖子上种草莓，路过的宫女、太监捂着嘴笑。

“去去去！登徒子！”

等坐上了带有狮头标志的马车，施雨辰的表情冷淡下来，拿出一只香囊仔细地把玩，上面绣着两条锦鲤，落款有“岁寒”二字。

香囊的味道早已消散，颜色也已经被那场大雨侵蚀，可是施雨辰依然将它放在怀中。

她对他说，自己不是杜秋娘，可是她背上的胎记还在，如果不是她，谁会长得如此相像？

杜秋娘现在言谈举止又完全和以前两个样，真是难以捉摸。

葛大夫还是每日为杜秋娘请脉，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宫寒还是依然宫寒，他有些怀疑杜秋娘服用了含有藏红花一类的避子汤。

“大夫人，您最近有没有服用过其他汤药？”

杜秋娘摇头，“没有。”

“果真没有？”

“没有。”

葛大夫看看杜秋娘的脸色，有些话没有明说。只是让杜秋娘注意日常饮食，吩咐翠儿在饭前为杜秋娘试毒。转身禀报老太君，怀疑府里有人在大夫人饮食里下不孕的毒物。

此言一出，老太君的脸马上黑了，“这府里怕是以为我老婆子马上就要归西了，敢做些下毒谋害我施家子嗣的勾当！李嬷嬷。”

李嬷嬷低头，“在，老太君。”

“帮我监视一下谢昭容最近在干什么，先不要声张，只要拿到错处，立马家法伺候，赶回谢家。闹得家犬不宁的，见着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