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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告别

祝许先生前程似锦

婚礼如期而至,那天的蒋霓生依然非常美,在她的眼眸中有星星,是她这三年从未出现的喜悦

化妆师还在一旁夸蒋霓生“新娘子长的真好看,皮肤也好,就是太瘦了”化妆师捏捏蒋霓生的小脸“结婚后让你老公好好疼疼你,这小脸半两肉都没有”

蒋霓生有些娇羞的笑了

一片祥和的气氛

婚礼是在森林中举行的,是蒋霓生特别要求的,她说她喜欢小动物喜欢大自然

在化妆的时候还有一只小兔子闯进化妆间,而外面有一只鹿打乱了外场,一片慌乱之中无人注意混进一位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子混入婚礼,由于鸭舌帽压的太低所以看不见他的容貌

他以为自己是如鱼得水殊不知他是在场内埋伏警察的瓮中之鳖,他随意的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他坐下后帽子微微抬起,那清冷无暇的脸正是警方们在等的蒋宏商

蒋宏商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他身穿白色的卫衣,下面是黑色的运动裤,和黑色的运动鞋,意识到帽子抬高了又伸出手往下拉了拉

不过多时,宾客就入座了,新郎官和司仪也来了,蒋宏商死死的盯着前面笑容满面的许秉德

在这段爱情里痛苦的不止是蒋霓生,还有蒋宏商

他看了一会就不看了,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直到蒋霓生手捧鲜花前来,蒋宏商才转过身一眨不眨的看着蒋霓生走到许秉德身边

她瘦了,蒋宏商看出来了

比以前憔悴了许多,蒋宏商也看出来了

许秉德对她不好吗?蒋宏商想

而台上蒋霓生和许秉德站在彼此的对面,眼睛都闪闪亮亮的看着对面的人,脸上的笑容难以抵挡

许秉德说:“谢谢你还愿意给我这个机会霓生,你是我心之所向,梦之所往”

他拿过旁边司仪拿着的戒指,拿过蒋霓生的手为她戴上

这一路太苦了,和许秉德这一路上蒋霓生所付出的要比得到的多,可她无怨无悔,她所求的不就是一个许秉德吗,求来了,就是好的

许秉德抱住蒋霓生,蒋霓生也抱住许秉德,他们的笑容有苦涩,有雀跃,有庆幸

真庆幸我没把你弄丢

在场的宾客看到这一幕无一都在为这对新人欢呼

蒋宏商看着这一幕心里不是滋味,复杂的情绪只有他自己懂得,他想,既然她喜欢,她开心,那让她喜欢,开心去吧

看见了心烦,那就不去见,不去看,他躲得远远的还不行吗?

他起身准备离开

埋伏好的警察见了,对着对讲机讲“行动!”

“轰!”

沉浸在喜悦中的蒋霓生忽然被声音惊到,她推开许秉德,疑惑的看向台下,她看到宾客们都站起身,他们都围住一个地方,在围住的地方有许多人压着一个男人

男人带着黑色的鸭舌帽,身影蒋霓生异常熟悉,她眯着眼睛想探个究竟,男人似乎知道她看不清猛的一抬头

蒋霓生惊呼的向后退去,许秉德赶紧扶住她

被人压在地上的是她的哥哥,蒋宏商

蒋霓生捂着嘴不敢相信,她看着眼前的情景,看着身边的爱人,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

“许秉德!”蒋霓生从腰后掏出枪对准许秉的心口

红山北,温馨和楚再夕听到声响都担心的望向这边

枪是蒋霓生在换衣服时塞在腰后的,她终究是没有安全感

许秉德立马举起手,对于蒋霓生的反应很是迷茫

蒋霓生有力无气的大喊“许秉德你又骗我,你又利用我”

又这个字是那么不合时宜

许秉德惊讶的说“你不是答应楚姐,你……”

没说完就被蒋霓生打断“答应什么,你不要再骗我了,你就是个骗子!”她摇着头,流着泪的眼睛看着许秉德“许秉德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骗我结婚然后把我们兄妹俩一网打尽,是不是!”

许秉德看出蒋霓生情绪的不对劲,他伸出手想要把枪拿走“霓生,你冷静,你听我解释”

蒋霓生将枪口又往许秉德胸口顶了一下:“不许动”

不只是许秉德还有在场每一个人都没有人敢动

“许秉德,我要杀了你”

许秉德没有丝毫惧怕,他双眼还是那么深邃,看着蒋霓生的眼睛,蒋霓生的眼睛有些浑浊,再无当年的样子,但许秉德还是爱着蒋霓生

他无所畏惧,就那么爱着她

“砰!”

蒋霓生将手枪举到天空,对着天空开了一个空枪

林中的鸟儿们被枪声惊动四散纷飞,和那日教堂的白鸽一样

她还是下不去手,即使这个男人用甜言蜜语骗了她两次

众人见此都松了一口气,蒋宏商趁着这个机会挣脱警察的束缚跑向前面

他大喊“生生……”

没说完,就被楚再夕一枪毙命,她以为蒋宏商要伤害许秉德

血溅到蒋霓生的婚纱上,脸上,头纱上,和那日一模一样

那日的情景再次再蒋霓生眼中上演,事实上她的脑海都不知道演过多少次了

蒋霓生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睁睁的看着哥哥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慢慢倒在地上,慢慢变成尸体,慢慢的再无生气,他用最后一口气很小声很小声的说了一句话,可蒋霓生还是听见了

“快……跑……”

那是蒋霓生最后,唯一的亲人了

不管是蒋宏商还是蒋承书还是季兴都没有怪过蒋霓生,他们在最后一刻还用自己的性命敲打着蒋霓生让她明白让她成长

蒋霓生没有死,但脑海内却如走马观花一样闪过一幕又一幕,全是她与蒋宏商的记忆

最后记忆停留在一场对话内,脑海中声音清晰的仿佛蒋宏商还没有死

那年蒋霓生还很小,她还没有认识许秉德

“哥哥,什么是死”

蒋宏商没有哄骗幼小的孩子把赤裸裸的鲜血摆在蒋霓生面前

“死就是离别”

“离别是什么意思”

“离别是孤独的意思,你会像一缕孤魂一样在世间飘荡直到你也死亡”

“爸爸,二哥,也会死吗?”

“会,那是我们的宿命,我们的归处,我们的救赎,我们每天都在奔向死亡的路上,霓生不同,要好好生活”

“我不想跟你们离别,我不想再也见不到你们”

脑海里的蒋宏商一笑,那一刻他像阳光温暖却也转瞬即逝“见不到哥哥是好事”

有的时候人生就是需要离别,告别,这一告别就是一辈子

所以告别的时候请认真些,不要像蒋霓生匆匆忙忙的什么话也没讲

永远都只能活在回忆里,活在回忆里是痛苦的,痛苦敲断了蒋霓生的神经系统,蒋霓生崩溃了,她捂住耳朵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她不愿意再去听再去看脑海内的走马灯,那是折磨的

他们对她太残忍了,让她目睹她亲人的死亡,告诉她,都是因为,都是你造成的

“如果你没发那通短信,哥哥就不会来,就不会死”

“都是因为你,全是因为你这么蠢,被一个男人骗两次”

“爸爸因你而死,大哥因你而死,二哥因你而死,甚至连季叔都因你而死,你才是最应该去死的那一个”

“霓生……”一道熟悉的声音插入蒋霓生的脑海

蒋霓生一脸惊恐的望向许秉德,她的脸上还有哥哥未干的血液

许秉德担忧的伸出手,一步又一步的向蒋霓生走来,他不敢直接过去,怕惊了蒋霓生

蒋霓生惊恐的向后退去,许秉德脚步一顿

她怕他,她害怕他

蒋霓生的呼吸困难,有些不均匀,眼中还有红血丝在慢慢的攀附上来

她提起裙子用尽全身力气跑下台,跑向远方,逃离这个如地狱般的地方

“霓生!”许秉德赶紧追过去

而此时蒋霓生的脑海只有

“跑”和“罪该万死”

许秉德追不上蒋霓生了,她跑在森林深处后就消失不见了

他再一次把她的霓生弄丢了

“霓生!”他站在原地大吼,却不知道要去哪找她

“蒋霓生!!!!”

“温馨!”许秉德抓住温馨的衣领,将她怼到墙上,他双眼是红的,不是哭红是暴怒的红“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你,你非要惹到我的底线是吗?”

温馨丝毫不惧怕,反而还笑了“怎么,你还要杀了我”

许秉德举起拳头打在温馨秀气的小脸上

红山北和廖雨州赶紧去拉

温馨被打了一拳笑的更癫狂了“她现在找不到了,看你怎么办,哈哈哈哈哈哈哈”

爱若过了火,就不叫爱了

许秉德掏出腰间的枪指在温馨的额头“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去自首”

一直默不作声的楚再夕见许秉德这样坐不住了,她把许秉德的手腕往反方向轻轻一掰,手枪就落在地上

她大声呵斥“许秉德!我认为你现在需要回家休息一下”她抽走许秉德的工作证道“请你认真思索一下,你到底还能不能做警察这个职业”

许秉德笑了,他把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了这个职业,若他不是个警察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他松开温馨,指着她的鼻子说“我告诉你,我许秉德今生只爱她蒋霓生一个女人,你想都别想”

他摔门离开

那天楚再夕本来是要去拜访蒋霓生再问问她同不同意,谁知道她爷爷生病住院了,她没有办法把这件事交给了温馨,当时警局只有温馨一个人

而温馨并没有去问蒋霓生

最后温馨离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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