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老汉的脚是从泥泞中踩出来的路,脚趾的指甲不修边幅的长,长得奇形怪状,常年拖着一双缝缝补补的皮凉鞋,皮尽数掉在了泥里,后来镶成了小巷的路。
瓜老汉不愿毛鞋走在泥上,他从堆积的杂物中拔了个圈,然后拿起细碎的小物镶成了毛鞋的乌托邦,最后拍拍鞋底的灰,将毛鞋安稳的放于地上。
宋雅柠希望看见树的皮相也有起伏似的笑容,毛鞋一定很暖和,只有合适的鞋,从来没有合适的脚。
刘耀文打来盆热水,打湿这干涸的脚面,脚趾开裂,裂出黑红的颜色,里面有泥,细细的水流灌在树的皮相,生怕弄疼了树壳,惊扰了树心,刘耀文从来不嫌脏,他觉着阿柠说的很对。
刘耀文不是鞋去找脚,是辣个脚去找鞋。
刘耀文说出来好似变了味,自己陷入怪圈了,顺了好半天才顺回来。
刘耀文总之就是,讲究的是毛鞋,不是脚
刘耀文嗯,是这样
在面馆里,刘耀文不管干什么都是砰砰作响,像是噼里啪啦的油锅,将周围的灶台点得火热。
习惯了大手大脚的刘耀文很少蹑手蹑脚,狗崽子还带着他疯跑的年纪,有小巷里的女娃想上刘耀文的自行车。
女娃穿了花裙子,风刷刷刮过,裙摆肆意而又不自在,女娃说,她脚疼。
刘耀文脚疼就莫出来。
刘耀文路还没修好,穿裙子刮着手指长的伤口,看起来都血淋淋。
女娃吃了闭门羹,她喜欢刘耀文喜欢得紧,不晓得该怪谁,只觉得是泥泞的路让自己难堪。
不重要的【女娃】:路啷个还没有修好啊!
女娃生气的用擦得锃亮的红色皮鞋在泥上碾出一条小道,许是发现皮鞋脏了,一股脑将从刘耀文那儿来的不自在怪在了瓜老汉一脚一脚踩出的泥路上。
不重要的【女娃】:瓜老汉啷个这个懒。
女娃用脏了鞋面的皮鞋一脚一脚踏着泥,她踢踏着掀翻了刚刚铺好的石子路,脸红的发烫,觉着自己在做令人恶心的事,却又硬着头皮的碾着石子路。
刘耀文停下来!
刘耀文这条路是瓜老汉一锄一锄凿出来嘞。
刘耀文你莫作妖
狗崽子说,刘耀文人生的第一朵桃花还未见雏形就被他生生的掐了,刘耀文不觉着那是桃花,他也不懂什么是桃花,他只喜欢某日惊鸿一瞥的素洁白花。
后来,马嘉祺告诉他,那叫栀子花。
刘耀文我刘耀文不喜欢桃花
刘耀文也不喜欢书上说嘞梅花
刘耀文我就喜欢那朵白花
刘耀文马哥说那个花叫栀子花,我晓得,开在雨季,看出来好看得紧,闻起来香的独特。
刘耀文好几次我看见,花都是低垂着,不是桃花那样扎眼睛,就像一个女娃,低垂又含笑,我没有办法忽视。
刘耀文我只喜欢栀子花
刘耀文觉着,栀子花只能是栀子花,不能化人,但是随即刘耀文觉着栀子花就该化人,因为栀子花的季节到来了。
刘耀文梦中有栀花,细腻又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