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一)

晚风吹动着树叶，月光拉长了一个个游人的身影。

夜风轻飘飘的吹拂着，空气中飘荡着江风与万家灯火相融的气息，夜色加浓，苍空中的明灯越来越多，山城各处的真的灯火也次第亮了起来。

张真源“明早，我来接你们。”

宋雅柠麻烦了

宋雅柠和宋亚轩照常来到贺凛的饭店里伴奏，贺凛极其喜爱宋家姐弟，临走将两人留了下来。

贺凛雅柠，阿宋，有件事情想拜托你们。

宋亚轩贺叔叔请讲，不用客气

贺凛我有一个孩子，和雅柠一般大

宋亚轩贺叔叔的孩子，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贺凛他不在这里，本来明天应当去看望他的，可是我突然有些事情走不开，又觉着你们两个和贺儿性格互补，所以……想请你们去替我看望贺儿。

贺凛我给你们涨工钱

宋雅柠贺叔叔能容我们在这儿伴奏，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宋雅柠对了，贺儿在哪儿？

贺凛歌乐山

贺凛我接了真源过来，明天他会带你们去，拜托了。

路灯下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宋亚轩不知道歌乐山在哪，也不知道贺儿为什么没有和父亲在一起。

张真源早些休息，明早我来接你们。

张真源把宋家姐弟送到面馆，然后徒步走回了饭店。

宋亚轩阿姐

宋雅柠嗯?

宋亚轩你说为什么贺叔叔的孩子没和他住一起?

宋雅柠我也不清楚

宋亚轩如果爸还在，一定会和我们住一起的吧。

宋亚轩随即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和他的阿姐并没有对父亲的记忆，对父亲的认知全靠母亲模棱两可的话语。

宋亚轩阿姐

宋雅柠…嗯…

宋亚轩对不起

宋雅柠至少你还在我身边

宋雅柠快睡吧

宋雅柠唱起了一首小时候母亲唱给他们的歌，那是一曲童谣，宋亚轩小时候不睡觉，总是吵吵着要吃糖，宋雅柠抱着娃娃来灰暗的储物间找他，三个人挤在拥挤的储物间里，望着墨色的上海，然后在母亲的歌声中入睡。

天微微亮，海边墨蓝色的云霞里浮出一点猩红，直到红点出水，渐次化作金线，金梳，金蹄。

直到旋即一摇，脱离水面，宋雅柠和宋亚轩仍然没有等到张真源。

宋亚轩阿姐，天亮了。

宋雅柠嗯

宋雅柠手里攥着贺峻霖的地址，然后决定和宋亚轩坐上破旧的公交车，前往那个神秘又痴傻的地方。

宋雅柠从来没有想过，贺峻霖所在的地方是疯人院。

走在阴森逼仄的过道里，灯光忽明忽暗，宋雅柠只觉着汗毛直立，路过的房间传来一阵怪叫，宋雅柠尖叫着蒙住眼睛。

宋亚轩阿姐，别怕。

宋雅柠脚软了，她好像看见走廊尽头有什么东西忽隐忽现。

宋亚轩阿姐，我在，别怕。

宋亚轩扶起腿软的宋雅柠，蒙住她明亮的双眼，然后缓缓向前走去。

宋亚轩阿姐，别看，我在呢，不会让你摔倒的。

宋雅柠闭着眼往前走去，她只觉着阴风阵阵，随即，有什么东西拽着她的头发，她回头透过宋亚轩的指缝，她清清楚楚的看到……

那是一张脸!

一张有着无数道疤痕的脸……

“嘿嘿嘿!”

那个人将脸紧紧贴在铁窗，压迫使得他的脸变了形，加上陈旧的疤痕，看上去格外可怖。

宋雅柠啊!

宋亚轩你走开!

宋亚轩捂住宋雅柠的眼睛，然后用力将男人的手打落，男人随即松开了宋雅柠的头发。

宋雅柠阿轩，我走不动了。

宋雅柠带着哭腔，眼角有泪，楚楚可怜的样子打在宋亚轩心上。

宋亚轩没事的，没事的，我在。

宋亚轩俯身抱起被吓破胆的宋雅柠，然后大步向前走，宋雅柠这才发现，一直疼爱的弟弟已经长大。

宋雅柠阿轩，你长大了。

宋雅柠明媚的双眸一直盯着宋亚轩，宋亚轩眼睛不自主的到处瞟，然后咽了一口唾沫，脸红到了脖子根。

走廊的尽头就是贺凛给的地址，贺峻霖就在那儿，那是一间与众不同的房间。

离房间几米之隔，宋亚轩的手臂被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拉住了。

“不要……”

“不要……打开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