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聘挺顺利,那户人家姓马,见桑骆小小年纪已是举人,虽说今年落了榜,但在心中早已满意半分,待听桑骆讲了一堂课,当即定下,让桑骆尽快来授课。
从马府出来后,已经日上中天,苏慕带桑骆在附近吃了餐饭,又给桑骆提了一个建议:“住在客栈多有不便,费用也高,长期住不划算,不如租房实在。桑兄意下如何?”
桑骆也有想过租房:“这倒也是,只是在京城我这人生地不熟的,该怎么找房子。”
苏慕拍拍胸口:“这个包我身上。苏兄我别的不多,就是朋友多,这几天我托朋友帮你问问。”
“不用多大多好的,够我和小石头住,干净、安静就行。”
“好,我记下了,过几天给你消息。”
桑骆放下心来,回去准备了一下,打算第二天开始给马府授课。客栈也有其他落榜打算在京城备考、又发愁费用的书生,听闻桑骆已经找到兼职,待遇还那么好,羡慕不已。
等到第三天,苏慕告诉桑骆,房子找到了,离马府不远。
桑骆授完课,随苏慕前去察看,那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三间正屋,一间厨房,一间杂物间,院子里还有一架葡萄藤,一应家具俱全,整个院子小而干净整洁,桑骆很满意。待听到房租每月才500文,更满意了,这可比住店划算多了。当即与房东签定合同,第二天与马府告假半天,搬行李入住新房。其他书生再见到,再次羡慕桑骆的好运气。
苏慕也带着小厮帮着收拾新家,让桑骆挺过意不去,苏慕却道他不是娇生惯养的纨绔,学过点拳脚功夫,吃过苦,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收拾完毕,几人又在外面吃了顿饭,还是苏慕请。桑骆更过意不去,告诉苏慕待他束脩发放时,一定要让他请一顿,苏慕爽快应下。
安顿好,桑骆赶紧给家中双亲去了封信,将京城的事简要告知。
之后每逢休沐,苏慕便带着吃食、小礼物来找桑骆,有时两人一起游玩,但更多的时候是一起读书。苏慕要参加来年的秋闱,经常向桑骆请教,有时不是休沐日,苏慕也过来,过来说上一会儿话,问几个问题。
如此过了一两个月,桑骆有些疑惑:“苏兄,你不是说明年就要参加秋闱了,你家人还如此放你出来玩?”
苏慕却道:“我以前经常出来玩,现在已经收敛多了。”
桑骆仍有疑惑:“你乃富贵人家,想来先生也多是名师,为何不请教先生却请教我?”
苏慕挠挠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些老学究讲课我听不进去,听一会儿就走神,只有听你讲才听得进去。你不知道,最近跟着你做学问,好多之前读不懂的书现在我都能读懂了,连先生都夸我功课进步了。”
桑骆听后觉得好笑,开玩笑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份束脩?”
“要不你去我家族学教书吧?”
“以我的资历,该进不去你家族学吧?”
“那倒也是!哎,真可惜。要是能天天跟着桑兄你做学问该多好!”
桑骆要授课,自己也要读书,还真没那么多时间天天陪苏慕这个公子哥儿。桑骆觉得休沐日见见就够了,不然照苏慕这天天问问题问不完的样子,他自己的书别想读了。而且有时苏慕问问题靠得太近让他有点不适应,但看苏慕一脸求学的样子,只道是自己想多了。
这期间,王公子他们也有邀约,桑骆能推便推了。
日子又过了一两个月,已经是夏末秋初,桑骆院子中的葡萄成熟了,甚是甘甜,桑骆的生日也到了。
这个休沐日,苏慕邀桑骆到酒楼庆生,王公子几人也过来与桑骆庆生,席间王公子开桑骆玩笑:“我们真是嫉妒苏兄,有桑兄你单独给他辅导功课,能少挨先生骂。我们咋就没这待遇?”
桑骆心道,你有龙阳之好,我可不敢给你辅导功课!但这话也不能说,太伤人,遂打了个太极:“是苏兄今年终于收了玩心,一心向学。你们几个也都是聪明人,收收玩心,也会进步的。”
几人听桑骆这么说,略感失望,拿起酒杯让桑骆喝下当赔罪,桑骆忙推辞:“我已饮过一杯,真的不能再喝了。”王公子他们不听,按住桑骆灌他酒。
苏慕替桑骆去挡,也被几人按住一通猛灌,很快便灌醉了。
小石头在外面听到,忙进包间跪下替自家公子求情:“我家少爷体弱,不能多饮,请诸位公子手下留情!”
苏慕的小厮苏铭也替苏慕求情:“王公子你们别灌了,二爷要是醉醺醺的回去,肯定会被老爷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