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苦涩

润玉“澜儿，”

润玉悚然一惊，他不知道她如何知道雪神韶淇，只是她的扮相与淇儿如出一辙，想来是她有了一份他最不想看到的猜测，

润玉“你先不要问，你听我说，”

润玉稳了稳声音，想要抚上她的上臂，却被她侧身躲开，心慢慢下沉，

婔澜摇了摇头，

婔澜“你听我说，”

婔澜“雪神是你的意中人对吧，”

婔澜看向润玉的双眸，她眸中的万千色彩却只剩下了黑夜的沉寂，

见到润玉没有否认，婔澜似有些意料之中，拿出一册画卷，翻到雪神的那一页，举到他的面前，继续说到，

婔澜“这图册里收录了六界的美人画像，这雪神，好巧不巧，我与她十分相似，”

润玉“澜儿，事情并非你想的那般，”

润玉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解释，向凡人泄露天机会给凡人带来厄运，他不能告诉她，她便是雪神，想要暗示，却一时想不到暗示话语，

婔澜目中神色未变，增添了些许质疑，

婔澜“难道我不是雪神的转世？”

润玉“……”

他的澜儿依旧聪慧，洞察世事，很快凭借线索猜出了答案，

只是不知为何，润玉只觉那心慌之感仍未减退，压下心慌，眼中温柔与欣慰尽显，

感知到润玉无声的肯定，婔澜嘴角逸出一抹自嘲，转瞬即逝，

婔澜“侯府中一位自称半仙名叫彦佑的门客拿着这本《六界美人赏析宝典》来与我套近乎，说我与天上的雪神长的十分相似，竟要唤我做韶淇，”

婔澜“先前，你曾说我帮助保护过你，除却你口中的太虚幻境之事，我们并没有交际，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在更早的之前便见过。能治好你的逆鳞伤又怎么可能是人力能办到的呢，”

婔澜上前一步，直视着他的双眸，

婔澜“润玉，你是因为我是韶淇的转世才来寻我的吗？”

那双凝视着自己的双眸里是无尽的苦涩，润玉心头梗阻，心上慌乱更甚，

润玉“澜儿，这其中牵扯之事我无法对你言明，只是润玉待你之心没有半分作假，”

婔澜“待我之心？如果我不是韶淇的转世你会来寻我？你会喜欢我？还是说你在我身上寻找的是她的影子，”

晨间的阳光洒在身上没有半分温度，婔澜只觉得冷到彻骨，

润玉“澜儿，”

恐惧毫无预兆地袭来，润玉急忙抓着她的柔夷，却不忘控制着力气，伤到她，

润玉定了定神，双眸下是化不开的酸涩，将她的手置于他的心口，

润玉“澜儿，韶淇是你，婔澜也是你，润玉心之所向一直都是你。上到碧落，下到黄泉，追随着你的脚步，护着你，看着你，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和幸福。”

心慢慢坠落，泪水夺眶而出，

婔澜“你还是将我当成了她，润玉，你知不知道，我和她是不同的，”

润玉“澜儿，不要折磨我好吗，每一次与你相遇，对你的情意便会深上几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已无法分清究竟哪一时更爱你多些，只知道唯你而已，”

久久的凝视着这个人，那眼中的深情，让她痛到窒息，

婔澜“我？确定是我？”

婔澜挥开他的手，慢慢后退，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看着他的温柔，他的深情，他的心痛，

他可知她的心更痛，她只喜欢他，而他却对着两个人说同样的甜言蜜语，他对她的爱终究是随了韶淇，泪水涟涟，心上更见酸涩，

婔澜“你看清楚，我不是她，我不会降雪布雨，不会为你疗伤，不会仙力法术，你对她日日复年年的爱意加注到我身上，我这样一个凡人承受不起，”

不，不能这样，不是这样的，

润玉快步走上前，不顾她的反抗，死死的抱着她，话里的恐慌更加深，

润玉“澜儿，求你不要这样说，我会害怕的。”

怀中的挣扎渐渐减弱，润玉又紧了紧揽着她的手，一叠声，

润玉“不管你是仙，是人，润玉只爱你一人，”

润玉“澜儿，不要这样对我，”

或许在他看来皆是一样，可是，他可知被当做替身的感觉，润玉，你因韶淇而来，情感的交织或许你分不清我和她，可是我不是她啊，一直都不是，你对她的感激，对她的柔情，对她的包容和体贴，我都不想要。我不在乎你在我之前爱上别人，我不在乎你之前是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过往，只要你的心和相守，爱情是自私的，我只希望你爱上的是我罢了，

或许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她，我们不会相遇，不会定下白头之约，可是我做不到心平气和，我做不到对她视而不见，做不到劝自己息事宁人，你爱她这般深，在她历劫之时也要痴心守护，我打不破你对她的痴恋，那我算什么，连影子都不算吗？

你分的清我和她吗？

婔澜“如果韶淇出现在这里，你是选她还是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