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故事

不过这终究和我没有关系，我不是老太太，没有办法回溯她的人生。此时此刻，空气仿佛停滞下来了，我什么话也不想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我想也许一个人的童年真的很重要罢，就像眼前的老太太，她在童年的时候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也难怪她能坐到今天的位置。

看着她那苍老的模样，我忽然就想到了我自己。如今的我难道不是背负着人命在向前走吗？我可以说我所做的一切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未来的女子有选择的权利可是一个人就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好，就连身边的人都要去杀戮欺骗那么还有未来吗？

我不知道什么是未来，也不知道什么是我最终的志向。只是，我忽然觉得若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去杀戮自己的至亲，确实也来的没有任何的意思。在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我会对公主的事情选择沉默，又为什么即便是心中怀着对父亲的恨，依然什么都不会说。我是一个懦弱的人，我和老太太并不一样。我不会为了我所谓的目标去将剑指向我的至亲，也许他们会这样对待我，但我终究下不去手。就像九王爷说的，善良的人是没有办法真正成就罪恶的，我有我的追寻，我有我的底线，这就注定我不可能成为一个负尽天下的强者。因为我不需要这样的强大。

我的心里忽然有些说不出的伤心，我觉得我曾经想过的谋划到了真正实行的时候也许都成了过眼的烟云。如今我帮助他们找到一条摆脱困境的路，也许我会在最后的时候付出自己的生命，又或者真正成为了有功之臣。但若是所有人都说我不可以，或者觉得我的前进会使得家中其他的人都没有更好的未来，到了那个时候，我还会坚持吗？我想，或许我真的会退缩吧。而若是我的哥哥们和我的志向发生了冲突，他们想要抢我的位置，我又真的能像我曾经想的那样对他们大开杀戒吗？我觉得我做不到。

我娘一直让我成为一个善良的人，她自己也是这样做的。她很聪慧，这一点和我很像。但有的人觉得她很愚蠢：若是她可以把那些小妾杀害，她们又怎么可能凌驾到她的头上？我也问过母亲，不知道她为什么对于所有人的惩罚都是蜻蜓点水的。但她只是跟我说，人只能做自己能做的事，这不是命运，而是一个人的选择，若是让她做那个恶人伤害自己身边的人，她的人生反倒会更加的灰暗。

也许吧，也许这就是我和我眼前这个所谓成功女人之间的区别。若是一个人的成功就是变得凶残、变得喜欢杀戮，那么我想追寻的世道又和如今的有什么区别呢？我们的理想都是在这千疮百孔的世间建出一个桃花源，而不是使得如今的一切变成断壁残垣。那么，我就只能依着我的心走了，哪怕并不是我想要走出的道路。但我没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