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望“她是陨星?”
好望讶然挑眉。
月读“最珍惜的天外灵石。”
月读(也是我最珍爱之物!)
好望“可是…她第一次中了瘟毒后,明明动弹不得——”
月读“那非第一次,那一回的动弹不得,是石的本能,要以沉眠方式自我保护,进而慢慢化解毒性。我让她修习武卷,引导其灵气,使她能掌握纳息之道,一举将天厉体内暗气,全数接收。”
全数接收?
好望“她会怎样?那么大量的毒,她会变怎样?”
好望只担心她。
吸收了天厉如此多量的瘟,她能完全无事!
心里一股不安,挥之不去。
月读长指指去,一脸肃然。
月读“会像那样。”
好望随其觑去,重重的,倒抽一口寒息。
曦月从双脚开始,化为冰晶玉石。
月读“防卫的本能,要将承受毒蚀的身躯,歇缓呼吸的次数,脉搏的跳动,恢复为陨星,再靠灵气把瘟毒慢慢解清。”
好望“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
月读“嗯!那一次,她断天厉一手一足,己身受瘟毒,折返仙界途中体力不支,在一处陡山幽谷化为原形。”
山谷幽静,罕有人烟,光阴的流逝,在这里是缓慢的。
她变回石,进入自愈沉眠,不记得几日几月。
只知道,她睡了有点久,也有点…寂寞。
这座山上,谁也没有!
直到一个声音,一股重量,一抹温暖,贴近她,偎靠她,让她苏醒。
好望“这里哪时多了块石?从山上滚下来的吗?”
厚实的手掌,摸得她好痒。
好望“透明得真好看,是水玉?又不太像。”
他试躺上来,手肘一拗,头一枕,嘴里吁出笑叹。
好望“好舒服哪!凉凉的,虽然小了一些,屈起身,还是能躺的。”
若以人形而言,他正枕在她的肩上,炙热的吁息,拂向她须间。
好望“看来…我找到午憩的好地方了。”
这么说完的他,香沉睡去。
他的长发散在她身上,滑腻、挠人,带有海洋的气息,额前那绺银白,在他鼻前弹跳,鼾声…可爱——当然,最初她可不是这样看待他。
隔天,他自备绵软枕被、食物,又来了。
像是…在她身上,筑巢。
一躺,就是一整天。
好暖。
不知是被煨出的暖,还是他传递的体温。
他几乎日日都来。
而她,也期待着他的日日都来。
有几回,他睡得太沉,本能露出龙鳞,洁白漂亮的色泽,她记了下来。
白鳞色的龙!
她好想伸手去触碰他的鳞,但那时的她,无法做到。
他的龙气,无形之中助她加快恢复。
因为他的日日报到,使她复原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好望“我真想把你扛回家,当我的床。”
听见他老吐哝这句话,她忍不住发笑,淡淡的红晕,漫开双颊。
好望“我要刻上我的名字,先抢先赢,落了款,就是我的。”
他一笔一画,在她的肩胛位置,亲手刻下他的名。
只可惜…她没有等到他来扛她回家,成为他的床,伴他入眠。
月读比他早先一步,带她回仙界。
她心里一直觉得遗憾。
一直…好遗憾。
曦月“我本来想…当你睡在我身上时,我拥有变回人形的力量,突然现身,你会不会大吃一惊…”
她眉目含带浅笑,轻轻说道。
对着…向她狂奔而来的好望。
他跑得好急,扑过来将她抱紧,嵌进怀里,焦急的喘息,吁在她的发涡间。
可是无论多急、多紧,也阻止不了她石化的速度。
双腿,细腰…逐步化为晶莹石体。
曦月“还会不会想扛我回家去…”
冰状的凝脂,散发出辉光。
那是他所熟稔的一切!
那是他,曾发觉不见了,还捶胸顿足了好久、跑了好些地方寻觅,更为此失眠数日的…玉石。
原来…是她。
竟然,是她。
是呀,她的肩上刻有他的名,他明明看到了,却没立即联想起来,因为当时,情欲大胜理智,让他无从细想。
现在再回忆起来,是她,正是她。
曦月“我一直很想伸手,摸你的发,它们总是挠得我鼻痒!”
指尖也开始裹以冰凉的结晶,使她无法抬手。
曦月“我也很想,碰你的鳞,我好喜欢它们的颜色…”
好望“曦月!”
曦月“好望∽我不是曦月∽我、我是百媚、媚媚∽你∽你五弟睚眥∽的妻子∽欠你的情我还完了,我要去找狴犴∽了∽”
她那张噙笑的脸,覆上薄薄石晶。
睚眥“媚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