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嗯。”
他始终维持着合眸假寐。
媚媚“哪个女人替你取的?”
睚眥“一个温柔伟大的女人。”
媚媚“林樱花?”
这三字,她说得咬牙切齿。
睚眥“生我的娘。”
他揭晓答案,她竟觉得松口气,不是林樱花就好。
媚媚“因为你嗜血无情?”
睚眥“因为我打出世开始,对任何事都没兴趣,据说,无论爹娘如何逗弄我,我全部理睬,被送进天池豢养也一样,直到守池天女无心端来一盘蛟人肉,飘来血腥,那时我笑了,趴在那盘姣肉前,可以连续吃几大盘,吃不饱就哭闹。守池天女与我母妃,便煞儿煞儿地喊我,甚至替我取字叫岩煞,偏偏我父王嫌“岩煞”不够威武,才另取“睚眥”。”
媚媚“煞儿…”
她轻轻咀嚼,本能重喃。
睚眥“你喊起来真好听。”
睚眥低笑,轻抚她披散背脊的丝绒长发。
透过他起伏的胸口,听他沉沉笑声,才真教好听…不对不对,媚媚几乎快轻眯眼眸,享*受聆听这等天籁,差点飘远神游的最后一丝神智,及时被她牢牢捉住,幸好,她没忘掉此时躺在这儿的本意。
媚媚“我带了谢礼来。”
她以双肘撑起身,献宝到奉上碧玉鼻烟壶,纤指挑开壶盖,泛出轻烟的壶口,抵到他鼻前,她娇俏说着。
媚媚“你闻闻看。”
睚眥鼻子灵巧,只消一嗅,立即明白壶内装着酒液,但有无其他乱七八糟的坏东西掺杂,他就不确定了,毕竟,他不认为她的来意…如此单纯。
媚媚“香吗?”
睚眥“很香。”
媚媚“我用了点小把戏,把酒弄成烟,这可是上好的“天子笑”,少去酒的呛辣,只留酒香。”
以及酒的超强后劲。
睚眥“这倒新鲜了,用闻的酒?”
他缓缓张开眼,望向她。
这小疯子…今夜刻意装扮过,真是艳美。
闪耀耀的眸、水亮亮的唇、乌溜溜的发,和粉嫩嫩的腮,配上挑逗人的媚笑,可谓有备而来。
媚媚“我想你喜爱烟嘛,要当成谢礼的东西,自然要投你所好!再吸一口嘛!”
她捧着鼻烟壶,温驯伺候他,频频劝进。
睚眥“这酒很烈。”
他顺她心意,吸入,再吁出,拂过她面颊的气息,带有薄薄酒香。
睚眥“会醉。”
媚媚“醉了就睡呀,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人在房里,又不是外头,不怕失态。”
她腾出右手,拿走他嘴边烟管,要他全心全意品尝酒烟。
睚眥“担心酒后乱*性。”
她挑眉,一脸期待。
媚媚“我倒想看看你怎么个乱法。”
她就是故意要灌醉他,灌醉了好办事。
睚眥“我是怕你酒后乱*性,对我胡来!”
媚媚“我又没吸酒烟,哪会醉呢?”
媚媚(该醉的人是你,等你茫酥酥,我再拿小人步数招待你!)
媚媚的殷勤,太难不让人提防,她若没笑的如此可爱,兴许他会踏入她的陷阱。
睚眥就着她的双手,吞吐壶中源源不绝涌上的酒烟,里头至少浓缩了十坛“天子笑”。
薄唇吮入,再悠缓而出,满足的喟息浅笑,微醺的眸光氤氲,在睚眥俊娇脸庞间,形成邪慵美景。
眯成细缝的眼,始终笑觑媚媚,虽被吁吐的烟雾所阻隔,宛似覆上轻纱一层,瞳仁间的漂亮色泽,仍是清清楚楚。
酒烟本为冰凉,透过他唇间溢出,变得温热,她想,热的是他的吐纳,而不是酒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