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因11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呀呀呀呀呀？！

　　他无声也无力的在心里呐喊。会不会是他在钢石里关太久，以致于法术生锈，只要再等几天，它们就会乖乖回到他身体里随他使用?

　　不对，他从体内感觉不到魔力，这和他破石而出时涌回力量的亢奋炙热全然不同，静悄悄的，他没办法欺骗自己，要自己捺下性子等待魔力回来。

　　明明在救这只天狐时，他的法力还那般强大，强大到他自己都能听见气流擦过四肢百骸时悦耳的呼啸声，一只凶兽的觉醒，应该是天地同悲、飞沙走石，吓得没人敢近身百里之内，为什么现在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谁来告诉他？谁来告诉他呀？

　　他浓重的吐纳，吵得天狐睡不安稳，它睁开眼缝，看见他，一个拥有异红混着漆黑发色的长发男人，红发像正烧旺的火焰直竖起来，他虽然痛苦地皱着眉、闭着眼，但眉心多出来的第三只眼是张开的，正与它平视，那只眼瞳带点诡异的浅金色，再往上，发根里藏着两支沉乌色犄角。

　　第三眼看到她的惊吓，使得另外两只眼也缓缓张开，露出血色的瞳仁。

天狐“你——是石仙?”

它猜测，因为失去意识之前，唯一和它说过话的，就是石中仙。

　　他瞪它，不回答。

天狐“我是怎么了？身体怪怪的，好像被拆开又缝回去！呀！”

那时它坠入一阵剧痛带来的昏厥，最后看见的景象是自己的身躯一块块支离破碎!

　　天狐急乎乎地转头看向尾巴，一二三四五六七，七条都没少。

呼，还好。狐形褪去，它变成了她，美丽迷人的女人。

　　用力撑开十指，从头数到尾，再从尾数回来，也没少，很好，脚也在，安心了。可能是她眼花，产生错觉，以为自己被撕成肉块。

　　可身体怪异的感觉并没有消失，除了重组过后的微微酸、微微痛、微微不适应外，还有诡异的饱满感，好像充满不属于她的东西在体内流动，但不会不舒服，反而热热的、还满温暖的，身体变得好轻，仿佛背上长了对翅膀，随便拍拍都能飞上天去。

天狐“石仙，好怪哦，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变很厉害？”

对！体内那种饱满感就像她学会父亲教导的新法术时。血液里流窜的力量。

　　他冷眼看她，一点也没办法分享她的喜悦。

天狐“是因为你把法术传给我的关系吗？”

她还记得这回事。她的话，提醒了他。他的的确确是讲过那种屁话，但也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谁她来送死，不可能成真。

“言灵”这回事，它存在，可是他还不知道它的存在这么恐怖！

　　他的力量不是消失，而是过渡到她身上。

　　浑沌总算弄懂情况了。

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它不是平空消失，而是蓄存在这只小狐体内。这还不简单，把这只小狐撕吃入腹不就得了?

凶兽浑沌“小狐！”

天狐“我叫百媚，我姐姐叫千娇。千娇百媚，但是姊妹们喜欢叫我媚媚。”

　　他没兴趣知道她叫百媚。对他而言，她是肉，她是珍贵的柔软毛皮，仅此而已。

凶兽浑沌“你过来。”

他朝她勾勾指，他的指甲也是长长弯弯又像黑铁般的利爪。

天狐（又过去呀？）

百媚狐疑，但还是很听话，朝他坐近。

凶兽浑沌“恢复狐形。”

他指了一下她。

天狐“恢复狐形？为什么？”

她不解，像现在面对面坐着，两人高度差不多，她只要稍稍仰头就能看他，变回天狐的话，她就得抬头拾得更辛苦。

凶兽浑沌“方便。”

方便他一手就捞起她，放到嘴边一口咬断她的喉咙。见她有所迟疑，他不耐的催促。

凶兽浑沌“快些。”

他没那么空闲。一直待在这里陪她玩游戏浪费时间！

天狐“哦。”

她又变回可爱的天狐，雪白漂亮。

　　浑沌目露杀意，掀扬的唇角霭出尖牙，大掌探向她，轻而易举地让她沦为掌中物，迅雷不及掩耳的朝她喉管咬去。牙关才碰着她，她吃疼大叫，一道莫名而生的雷电随着她的哀号降下，好巧不巧就劈中他。

凶兽浑沌“我艹”

浑沌松手，神情难受的抱着窜烟的脑袋跑。

天狐“你做什么？”

百媚气呼呼地恢复人形，双手按着被咬出一排完整牙印的颈侧，美目怒腾腾地瞪他。

天狐（好痛，他咬人好痛！）

凶兽浑沌“你这只该死的小狐！我浑沌不把你撕成--”

天狐“为什么我的身体里会有你的力量？”

凶兽浑沌“我才是想问"为什么"的那个人！”

他龇牙咧嘴，拂拂身上的尘土，再度扑向她。

凶兽浑沌“你给我乖一点，认命的把力量还给我，你只要闭起眼，忍一下就过去了。”

百媚又不是傻子，在他冲过来之前，她已经跑得老远，不只手的力量、连脚步都轻盈数百倍。

天狐“还？要怎么还？”

凶兽浑沌“好问题，我也在试想用什么方法可以还，现在第一个方法，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说不定我的力量就会回归到我身上来。你放心，你死了之后我还是有办法救活你——”

凶兽浑沌（然后再剥下你的毛皮围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