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无可避

听着他平淡的语气，沈九心里压制的情绪瞬间上涌。

沈九“岳清源，我不想听你欺瞒于我的废话！”

扇柄将他的下颌抬起，使得他不得不直视她暗藏怒火的双眸。

岳清源不由回忆起年少时他因照顾其他孩子生病却只偷偷等夜里大家入睡才敢将白日压制的咳嗽小小吐出时，一直暗中观察、早就发现端倪的她，也是如此表情，只不过那是她手中并没有一柄折扇，而是直接上手。

岳清源“我……”

下意识，他并不想欺骗她，可他又不想将一些过往倾诉出来。

沈九“好啊，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们也没什么交谈的必要了。希望以后岳掌门你不要再撇下苍穹山事务跟着我闲逛了，否则，我见一次，便……”

她忽然顿住。

沈九“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我告诉你，我沈九想要搞清楚弄明白的事情，必然不会就任由它这么模糊下去。”

岳清源“你……”

看出她情绪不稳定，岳清源想要伸出手去，可因为无力，他的手只是稍微抬了抬，便又落回了原处。

如今他便如同砧板上的鱼一般，可他心中对眼前的人并无任何警惕之心，反而担忧起她到底是知晓了什么，才会如此情绪激动。

沈九“我？”

沈九嗤笑一声。

沈九“我真是见惯了你这副模样。我那时候问你为何做了穹顶峰的首徒却依旧不回来寻我，你是如何回应的？”

岳清源“对不起……”

沈九“呵，又来了。难道你在苍穹山就学会了如何道歉么？你难道就不觉得这种话很可笑么？倒不如不说！”

她明明等了那么多年，根本不急于一时，可他却只会说“对不起”，任何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也正因如此，她一直以为他真的把他们当初说的话、发的誓忘光了，真的以为他去享受掌门首徒的生活，把她全然抛之脑后、不管不顾，所以才会在她的质问之下只能道歉。

可是，她来到苍穹山后，不止一次思考过，若是事情真的如此，若是岳清源真的忘记了她，他又怎么会每每对她呵护备至，甚至无论她惹了多大事都不会苛责她一句？

她留足时间给他解释，可他却只会这样一味纵容她，让她在一次次试探之后，只能得出他应当是想接着这种方式弥补当初过失的结论。

沈九“多简单的事啊，明明是你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偏偏却只会说那三个字。你难道，就没办法直截了当告诉我，你之所以当初没有去找我，正是因为你太想履行诺言，反而险些走火入魔，甚至遗留病根，至今未除么？！”

自从两人重逢以来，沈九哪里对他说过这么长的话，每次都是她嫌弃他太过婆婆妈妈，可这一次，岳清源却宁愿是自己听错了。

岳清源的双眸一震，他眸子中的温润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极度震惊，可还不待他再说什么，本就离他不远的那个人猛然俯下了腰线，手撑在他的头两侧，唇避无可避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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