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有些时候伽罗会觉得小心的手很适合弹钢琴。

比如说现在。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掐住敌方首领的脖子，因用力过度而被掐烂泛出的血沫黏在手上。首领似乎想说什么，嘴巴一张一合地往外流着泡沫。

小心手一松，那人直杠杠的摔在了地上。小心像是故意留了敌方首领一口气，好让他死也不能，活也不是。

小心抬脚，重重踏在他腹上。长筒军靴的后跟打着转的踩，逼他大口大口吐血。直到那人再没有动静了，小心才把腿收回来。

伽罗就一直坐在旁边的土堆上，饶有兴趣的观赏着这场游戏。直到小心已经明确做出了收手的动作，他才慢吞吞的从土堆上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朝小心走去。

伽罗揽住小心的腰把他往怀里拽了点——这是伽罗主动讨好小心的信号。

“结束了吗？”

没理人。

伽罗暗自认罪。要不是他上次伤成那样，小心也不至于大老远跑过来把敌方首领揍一顿。

他想起上次自己一人跑去出任务，结果因为没做好预算结果差点被敌方打出个下半身瘫痪。结果小心一看一个字都没说噔噔噔去收拾了下装备就要去揍人。还是伽罗左哄右哄才把他留下来，理由是“虽然你很生气但最起码先等我出院了再去揍人吧”。本来伽罗以为等自己出院了小心就把这事忘得差不多了，结果自己出院当天就发现人不见了。伽罗一想，十有八九是跑出去揍人了。结果到地方一看还真猜中了。

伽罗把飘走的思绪拉回来，看小心一遍又一遍的擦刀。说是擦刀，其实只是把手上黏的血抹在刀刃上而已。颜色不一的血叠在刃上倒还有点好看，像冲洗了无数次的红颜料调色盘。

小心擦了无数次刀后终于不耐烦了，把刀鞘一插然后塞给了身后的伽罗，便大步走向越野车的方向。黑色的短发被秋风扫起，随着步伐晃动。脚步似乎比往日稍重一些，也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

伽罗抱着刀笑了。等到眼前的人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的位子后自己才缓缓动身，也踏上小心刚走过的路。

还真是哄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