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二七 没有隔夜仇

杨戬真气流失的速度突然变快，一惊之下，他立刻强行断开了与沉香之间的联系。与此同时，沉香也一把推开了杨戬，手捂着心口侧过身朝着旁边呕出了一大团火焰，紧接着又呛咳不止，带出了不少星星点点的火花。从杨戬那里吸收的力量，全部转化成火焰又被沉香释放了出来。

高温使周遭的冰雪皆尽化成大滩的水，融入原本干燥的土地，制造出片片泥泞。

杨戬吓得不轻，顾不得被泥浆弄污的袍子，伸手将沉香仍在轻颤的身体揽过来，纳入自己的怀中，让他的头部贴靠在自己肩膀上。一时间想尽各种办法，最后还是宝莲灯和煦而包容的法力，安抚了沉香体内躁动的真气。

「没事」，沉香疲惫地打了个手势。

杨戬心知肚明，沉香这次的失误，除了因为之前受刑留下的隐伤之外，还有些许他二人矛盾未解的缘故。沉香经脉有损，又心绪不畅，走岔了真气实在并非偶然。

于是他低下头，与沉香额头相抵，轻声道：“你呀，不放宽了心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偏偏和舅舅较什么劲……”

［我并不是……］沉香虚弱地传音回道。

一时寂静，杨戬闭上眼睛，有些贪图这样的宁静祥和，却又觉得心中酸楚，于是他也不开口，只沉默着传音。

［我以为你懂我……］

［我懂你！我只是担心你遭遇不测……］

［我以为你信我……］

［我信你！我只是恨我自己没用……］

闻言杨戬轻叹，欣慰与感动交织在一起，自己的一腔关爱，终究是没有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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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很是感动于沉香的心意，于是决定趁着沉香休息的时候，主动命令哮天犬去寻小玉来华山会谈。今天沉香真气走岔，全靠宝莲灯的力量才安抚下来，想必要完全治愈沉香，也少不了宝莲灯的帮辅。然而宝莲灯自从失了灯芯，力量一直不达全盛，想要发挥出它的全部力量，只有小玉才能做到。

估计沉香知道后一定又有新架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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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出所料，天庭没有放任积雷山不管。

自开战后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二人不再争吵，因为杨戬不再和沉香讨论关于进一步计划的事了，而出于对长辈的尊重和自身的能力所限，沉香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大抵还是有些许愧疚在，杨戬对沉香越来越宠溺，而沉香明白过多的迁就旁人并非杨戬的本性，他的舅舅总是威严而强势的，于是对于杨戬的百般呵护，沉香没办法享受得心安理得，加之他曾多次破坏过杨戬的计划，总觉得对舅舅有所亏欠，只好愈发严厉地克制自己，不去拂逆杨戬的心意。

结果就如这般，两人各自在违背自己本性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杨戬越来越温柔，而沉香越来越恭顺。这时候要是有故人来寻，大抵也会认不出他们来了，或者干脆说一句“猴子又用障眼法骗我”。

沉香以前常听人说，“喜欢是放肆，爱却是克制”，虽然觉得不妥，但是这回多多少少也算得上是品味到其中的几分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