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二四 休养生息

风雪未停，丁香想起与沉香初见那日，也在冬季。那一天，是自己从天而降落入了他的怀里，她还记得他与自己表哥钱天富对垒的时候，那副眉头紧锁的表情。她兀自于泪水中笑出了声，引得另外两人更加担忧地看向她。

她轻声道：“其实沉香也曾犯过错呢……”顿了顿，她的语气空茫，仿佛又陷入了回忆，“那时候我多怕，这一错，便要错过一生了……”

闻言敖春感慨良多，丁香解除婚约是敖春期待已久的事，可惜如今心愿达成，他的心中却感觉不到有多么高兴，他的亲姐姐和好兄弟都毁在了这场争斗里。

敖春的愤怒盖过了悲伤：“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他牵起丁香的手道，“丁香，等我！”

曾经的犹豫不决皆尽烟消云散，丁香坚定地点点头，回握住敖春的手。与此同时，刘彦昌无奈地摇摇头，作为对于敖春那些话的回答。不求能沉冤得雪，刘彦昌只求敖春不要步了沉香的后尘。

沉香听着他们说话，亦觉怅惘难当，昔日他们五人如胶似漆，亲密无间，虽然要面对旅途艰辛，心中却也安宁喜乐，可是现在的境遇这般悲凉，他们怕是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最后，所有人都离开了，沉香依然站在自己的墓碑前好久好久，而杨戬也陪着他站了好久好久。

「回去」吧，沉香比划道，转过头朝杨戬的方向伸手探去，这一拂却使得满手冰凉，沉香这才发现，不断飘下的雪花已经落满了杨戬的衣襟，想必也染白了他的头发。

沉香那原本怅惘的心一瞬间便安定了下来。纵使前途未卜，总还有他与我一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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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伤得重，加之目不能视口不能言，杨戬是万万不肯让沉香独处或假他人之手照料的。首先是怕沉香出事或被别人走漏了风声，再次也是不放心将沉香交由他人看顾。因此便日日守着华山小屋，布下结界，只着了哮天犬往返天庭凡间，转送文书，政令，公务或传召。

在沉香身上花费些时间，杨戬还是愿意的。天庭有梅山兄弟坐镇，太上老君相助，一时半刻不会有大纰漏，即使杨戬要在下界滞留一年，公务再多也不过是一日的量，王母再啰嗦也不可能一天宣他七八趟。沉香与积雷山都需要休养生息。杨戬的计划也要从长计议。

然而俗话说得好，距离产生美。

戬沉二人，彼此间朝夕相对，却少不得会发生摩擦，再者兼之大事未了，只要一提到重整计划，两人就会产生分歧，偶尔甚至会针锋相对起来。杨戬只得感慨，就算是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沉香那说一不二的倔强脾气还是没个长进，自离开郑县后，沉香表面上看起来谦和不少，也仅仅只是由于他变得更加隐忍罢了。

沉香与杨戬曾经互相道歉，一个决定不再任性妄为，一个决定不再一意孤行，这便需要大量的沟通交流，可惜自从沉香掌握了以神念传音的法门后，他二人的架却是没少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