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一二 屈打成招

也许是杨戬眼神中炙烈的情感使沉香不得不屈服，也许是疼痛会瓦解人的意志，沉香想道，他的前任上司大理寺卿的话果然不是白说的。

于是他凝聚起所剩无几的气力，终于开口：“……老狐狸……华…山……”虽然老狐狸一旦落网必定会将檀香供出来抵罪，但杨戬希望自己能够相信他会处理好这些事，那么便顺他的意吧，反正自己从来都不曾脱离过杨戬的掌控，之前“起”也好，如今“落”也罢，因由都是杨戬，除了做他的棋子，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

长恨此身非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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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亲自擒着沉香押回天牢，快到牢房门口的时候，手下故意对着沉香的伤口发力，惹得沉香闷哼一声却又被杨戬强硬地掩住口堵了回去。

“闭嘴！”杨戬不耐烦地训斥，然后顺着牢门将沉香摔了进去，不等天兵重新落锁便转身就走，仿佛多待片刻都是浪费时间。

是的，他的确着急，当沉香说出老狐狸的时候，恐怕王母的眼线已经伺机离开把这个消息传回去了，现在王母对他有所保留，很可能会另派人去追捕老狐狸，将其灭口就此死无对证。

这是王母与他之间的竞赛，杨戬现在已经慢了半拍，他一定要赶在王母之前捉住老狐狸，才有机会平反沉香的不名誉。老狐狸到底和华山的事有没有关系，杨戬是不知道的，王母更不可能知道，但只要沉香说出了她的名字，不论她无辜与否，都必定会成为王母和杨戬共同的目标。留下梅山老四和老六注意着天庭的情势，杨戬便自己带着剩下的兄弟和哮天犬匆匆下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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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击与衣料的摩擦，使沉香的疼痛难以言喻，几乎无法保持清醒，他费力地忍住一阵阵眩晕，辛苦地喘匀气，勉强把被杨戬塞进嘴里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咽下去，效果倒是立竿见影，不一会儿他便能看清在他身边哭泣着的檀香。

沉香稍微向檀香伸出手去，被对方立刻一把握住，于是沉香动动唇，示意自己有话要说。他说话很辛苦，随时都可能会失去意识，但他有些事必须及时叮嘱檀香。

檀香小心翼翼地俯身倾耳，只听沉香轻声道：“…接下来…也许你也会经历审讯…但我要求你…无论什么罪名都不要承认…包括华山的事…”杨戬找不到老狐狸就算了，找到的话檀香必须得坚定立场。

檀香摇头，悲戚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本来就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认了你就能…”

“…不…”沉香打断他，即使檀香认罪沉香也摆脱不了刑狱，他还有诛杀天兵的罪状呢，再者说王母就是要针对他，檀香做什么都白搭。

“不是你的错，究其根源，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若一开始便将所有真实都说与你，就不会让你为人所弊，受其利用，以至身不由己，铸成大错…”沉香坚持道，“哥哥，你这回必须听我的，无论如何，别再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