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零七 不是兵谏是政变

檀香和小玉落网。

檀香和小玉落在了王母手中。

为了稳住沉香心神，杨戬定会将这消息瞒下，王母巴不得攥沉香个把柄留到关键时刻用，亦是不会声张。说到这散播消息的有心人，非老狐狸不作他想。

沉香得到消息的时候，心头怦怦直跳。王母的手段沉香虽不曾领教，可自从听闻了杨戬早年的经历之后，细思起来还是教他不寒而栗。考虑了良久，他最终还是决定尽快起兵，既然已经决定放手一搏，那些个重重顾虑也该当抛弃。

事情比想象中的更顺利，除了倒戈向沉香的众神以外，绝大多数神仙都持着隔岸观火的态度。这天庭并非铁板一块。于是沉香十分容易得手，将玉帝跟王母困于瑶池。

为什么天庭不似人间的朝廷呢？这样的疑问在沉香脑海中一闪而过。难道天庭的神仙不似凡间朝堂的官员那样，休戚与共，唇亡齿寒吗？沉香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可惜匆忙之中他抓不住那念头。

在瑶池见到玉帝和王母有些惊惶的神情时，沉香一时有几分恍惚，不知今夕何夕。

“我是不可能赦免你们的！”王母语气凶狠而决绝，全然不顾沉香架在她颈项上的利刃。

“不需要你赦免。”沉香答道，他的脸上没有得意，没有仇恨，没有嘲讽，也没有不屑，只有冷峻的无奈。

兵谏这种事，可一而不可再，而且即使最终得以达成所愿，主事者也往往没有什么好的下场。所以沉香只有这一次机会。

想想也能明白，没有谁能一想起点什么要求就兵谏一下，否则他就要失心于天下，担着乱臣贼子的罪名人人得而诛之了，再者说帝王也不会给他反反复复的机会，不会留下这样一个威胁统治的祸根，他绝对是要被剿灭的。

然而沉香目前所求太多，改天条，贬斥杨戬，赦免杨婵，开释牛魔王，檀香，小玉，刘彦昌等人，他现在甚至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人被天庭关押了。

包括沉香自己在内，每个人身上都背着未破的案子，以王母的强硬性格，她是不可能答应所有要求的，反而可能会传出沉香“大逆不道，冒犯天威，贪得无厌”的说法，教他失心，连带着改天条也变得名不正言不顺起来，何况她手上还握有那么多的筹码，即使打上天去，一旦答应了谈判，沉香在谈判中也不占优势。

改天条，扳倒杨戬，救人，沉香哪个也不能放弃。改天条是杨戬苦心孤诣的营谋；扳倒杨戬是众人得以联盟的理由，也是为他兵谏之后留下后路，玉帝王母失了杨戬助力就没法再对付他们；而救人则是他此刻最要紧的目的，所以他哪个也不能放弃。

他只有一次兵谏的机会，却无法做到全部。但是他必须要完成，用仅有的一次机会，达成所有的要求。所以这不会是一次兵谏，这是一场政变。

杨戬心系天下，韬略过人，可以仰仗。而玉帝性格懦弱，缺乏主见，颇好拿捏。不论是重新让玉帝掌权还是扶植杨戬上位，情况都会比现在好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