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 原是蛇怪不冬眠

“我收拾好了，我们出发吧……爹爹？”

“再等一下，我留个信压在桌上。”

“大过年的还有谁会来找我们？”

“你四姨母过节的时候都会来看看你，这回说不定也要过来，可是我心里实在焦急得狠，等不了了，想着留个信，万一她寻来，也好知道我们的去处，就不会担心了。”

“哦。”

“好了，我们走吧。”

“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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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此时正在华山上，关押着杨婵的洞穴之外。见了王母之后，杨戬也是忧心忡忡。蟠桃盛会临近，不知王母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提起了教三妹一同上天庭筹备大会。然而三妹现在…

杨戬着实为难，刚试探着向王母提了提天条中关于私情一事，结果就被她义正严辞地质问了一顿，末了还要告诫天威不容冒犯，令杨戬心中苦闷，不晓得三妹的事，他还可以瞒多久。

挥退守山的梅山老大，杨戬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步走入洞中。原来光彩照人的妹妹，如今因为多年的囚禁而变得形容憔悴，看得杨戬心痛不已。他不愿意看到三妹被对丈夫孩子的思念所折磨的模样，他也不愿意看到她望向自己时怨怒和哀求的眼神。三妹是杨戬放在心尖上疼宠的人，这时候教他如何去面对三妹的眼泪？

杨婵侧身立在莲台上，看见杨戬进来，神情冷漠，根本不加理睬。

杨戬见她如此态度，心中难过，待要问一句她过得如何是否安好，又觉得是废话，沉默片刻，索性开门见山地问道：“三妹，你知错了么？”

杨婵不理。

“三妹，你要是知错了，二哥马上放你出去！”

这回杨婵有了反应，她转过头来望向杨戬，急切而又充满期盼地问道：“彦昌和沉香呢？他们在哪儿？”

杨戬迟疑，勉强收起心中不忍，答道：“他们已经死了。”

杨婵当即跌跪在莲台上，失声痛哭，泪流满面：“二哥，你的心好狠！”

这指责有那么一瞬间，教杨戬以为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强忍着愧疚的煎熬，他又问了一遍杨婵是否知错。

“不，我没有错！”

这是杨戬意料之中的答案，他并没有太过失望。控制着自己不要被情感左右了思考，杨戬离开了洞穴，盘算着蟠桃盛会的安排还要从长计议。突然杨戬步伐一顿，心中忽有所感，郑县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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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郑县中众人也准备着杀“人”放火。

当日沉香命人封了数口水井，还未及完工，半途却不知杀出了个什么怪物，竟从井底撞破了井封，冲出井口将边上没来得及撤走的一个匠人卷入了井中。

沉香骤得了这消息，不啻于晴天霹雳当头一击，立刻带上几人出府赶往西面的案发现场，临走不忘教兵房主管安排人带上武器随后赶到。此时正是黄昏十分，还不到近前，沉香便远远望见西面有浓烟升腾，隐隐约约还有灼灼火光，心下叫糟，不及细想就带人往那儿冲，直似要上战场。

“大人，您总算来了！”一见沉香，众人全都凑到了他跟前。沉香这人，怕火，怕光，怕热，本来面对此处扑面而来的阵阵热浪，沉香还有些却步，然而如今众人都指望着他，他不能退，只好压抑着心悸上前探看。

一看之下不免心中惊异，只见井中挺立一物状似巨蛇，身量足有半个井口粗，似乎是忌惮井周围绕的火焰，只将身子探出了五六尺，从它身上滴落的液体落到地上就是一片焦黑，落入火中就把金红的焰色变得暗红如血。

这是什么？一条不冬眠的毒蛇？众人也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何物，沉默了一会儿沉香不得不承认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今天真是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