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九 惊现离奇案

沉香送走了德县的一帮人之后，也没闲着，反正这个休沐日过的不顺心思，趁着天色未晚，不如再多审理几个案子，多批示几份文书。结果几份事务下来，沉香的眉头却是越锁越紧，面色也越来越沉，不一会儿就撂下了文书，起身出去差人去寻杨戬。还留在府里的几个官员也被沉香召集在了一块儿，讨论今天县里发生的一桩大事。不成想沉香是左等也没消息，右等也没消息，反倒是下午出勤的一个衙役先过来找了他，说是替杨戬捎了个口信。

听罢，沉香急得把笔一掷，暗道前几日无事时他还昼夜待在县府，这回有事寻他时却反倒走了，甚至匆忙得都没当面告辞，连人影都没让他瞧见！沉香愁得头疼，拿手指重重揉捏了几下眉心，冲着官员们道：“明日本官带人亲自去那儿看看吧。”

众人散去，沉香独自一人在屋中踱步，苦恼得不像话。好不容易捱到了年节，可在这节骨眼儿上，县里又出了岔子，这郑县当真是不得天时的紧啊！今年春夏季节，本该是雨水丰沛的时段，可惜华山天旱，县里又无河流，庄稼多枯，水井又少，要灌溉田地只能去二十里开外的河中取水，事倍功半，沉香只好教工房主管在县中加开水井，着人安排取水，费了不少事，好歹度过难关，连带着秋收时也是岁获不丰，仓中缺粮少银的。而如今年节已至，报上来的文书中又说井水发生变异，离奇得很。

却说几日之前县里西面的一口井突然散发出腥臭异味，最先发现的是一户常去那里打水的人家，而且打出来的井水也是浑浊不堪，那家人不敢用，便都泼在了屋后林子里。结果隔日却发现不仅淋到的树木枯萎，而且连沾染上的动物都死掉了，惊惧之下不敢隐瞒，急忙上报给了县府。

开始沉香还道是人为，遂安排人手加班加点地巡逻，看守，排查，收集线索。至于那口井，本应该将水全部抽出，然后重新引水的，怎奈何县里连河流都没有，更不可能有排污渠了，于是沉香只好命人将大夫开的解毒药材碾碎，混着烧酒一起倒入井中，然后封井了事。结果连日来的调查还没进展，这边却又有几口水井受到了污染，除非有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井水动手脚而不被发现，否则沉香几乎要排除有人恶意投毒的可能了。

随手翻翻郑县历年记录，沉香不难发现自从十四年前的华山一役后，郑县便总有天灾，风不调雨不顺，颇有几分一年不如一年的架势，若是照此趋势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县里就要一贫如洗得连粒米也剩不下了！

纵使沉香原来是个“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人物，在经历了此生诸多怪事之后，也不得不推测，这历年来的种种灾祸是由于地界里缺了山神庇佑的缘故。自从他母亲华山三圣母被囚，华山上也荒凉不少，想来是无人抵缺，这要教此处的百姓如何过活？沉香暗忖下次再见到杨戬，不论会不会暴露身份，死活都要与他仔细分说分说。

不过这次沉香却是错怪杨戬了，当初杨戬的确是定了一个万全之策，着梅山老大老二看守华山，有“看”，也有“守”，平日里这两兄弟对华山地界明里暗里的着实帮衬了不少，这次井水问题真的不关杨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