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唯有相思苦

（BGM——伍觉《水上灯》）

四年的时光，真的好难熬。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第一年，褚璇玑和褚玲珑记着和她单方面的约定，专心跟着钟敏言修炼少阳功法；紫胤真人再次闭关，百里屠苏和陵越开始练习辟谷之术。

回天的第一天，嫣苏被小别胜新婚的柏麟拉着胡闹了一天。

第二年，乌童钻研秘籍有感，修为一日千里，收留乞丐孤儿传授功法，建立新生门派——乌苏门；百里屠苏因焚寂煞气失控，下山除妖途中伤及无辜村民，被罚禁闭三年。

回天的第二天，嫣苏从司命处听说柏麟曾为借琉璃盏而向南天仙族许下一桩婚约，深感头顶原谅色，也为南天仙族不识好歹的做法气愤，当即推开心虚不语的柏麟帝君，提了冰魄前往南天仙族‘讲道理’。

第三年，褚璇玑得到恒阳师叔教导，开始修习无情道，修为大增；乌苏门门徒倍增，名声大噪；欧阳少恭退出天墉城，加入其义妹巽芳所属蓬莱势力；陵越下山历练，小有名气。

回天的第三天，柏麟拦住不听南天仙主求饶，已经拆了一半南天仙族的司法天神，希望双方坐下好好谈谈。

谈判桌上司法天神表示：天界统领三界，天界各族是一个整体，作为属族，南天仙族应与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不应在神族有难时落井下石、借机要挟！

南天仙主摇头晃脑表示：上神言之有理，只是琉璃盏乃我南天仙族世代供奉之宝物，并非自己要挟帝君做交换，而是帝君亲口许诺以婚约换琉璃盏，何况帝君借之不还。

司法天神大怒，觉得南天仙主在内涵她神族之人以权压人、言而无信，当即祭出司法令，以南天仙主不顾苍生，趁天界危急之时为自身谋取私利，忤逆天道、以下犯上等数项罪名剥夺南天仙主职位，任命南天仙主不受宠、但颇有胆识的庶女接任大位。

事后，司法天神施法修复南天仙族损毁之物，将十大神器之一的崆峒印作为琉璃盏赔偿交由南天仙族保管。

新任南天仙主对司法天神感恩戴德，下定决心励精图治，不负天神信任她女子之躯。

女仙主罢免好吃懒惰的前朝毒瘤、扶持有德行本领的女性仙子担起大事，南天仙族在短短时间内万象更新、焕发生机，上下仙民无不宣誓效忠司法天神。

柏麟帝君（昊辰）“你是故意的！”

柏麟肯定地说。

原来她根本不是因为吃醋，也不是为了给他撑腰，只是为了借这个由头拔去对她而言不利的因子，可笑他还为了她那虚无缥缈的在乎欣喜了好一阵。

其实他一直知道神女对他是逢场作戏，无聊时寻的乐子，他虽时常告诉自己万事不要太较真，陪在她身边总会看到希望，但心里总归是失落的。

嫣苏（司法天神）“你既知晓，又何必再问？”

打坐调息的神女睁眼瞧他，眼中不悲不喜，柏麟仍未看见其中有对自己一丝一毫的喜爱，心下一酸。

柏麟帝君（昊辰）“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难道除了太子长琴，真的没有人能走进你的心吗？”

他与太子长琴比到底差在哪儿？仅仅因为太子长琴是她升仙时见到的第一位仙人，太子长琴为她引路吗？那对他何其不公，他与她的相见只比太子长琴晚一刻而已。

嫣苏（司法天神）“我志在星辰大海，无需为蜉蝣驻足。你是如此，太子长琴亦是。”

深吸一口气，嫣苏大发慈悲解了柏麟数千年的惑，随即面露疑惑，直直看向他。

嫣苏（司法天神）“为何世间之人皆以儿女情长为重？所有人都忙着纠结心悦之人是否心悦自己，沉溺情爱不可自拔，谁来管这天下苍生呢？”

柏麟一愣，这是神女第一次极度认真严肃地问他问题，他能感受到神女展现出的最真实的茫然，不由语塞。

他向来把三界、苍生挂在嘴边，做过的最大努力不过扫一眼便批阅下去的文字以及与玄武等神闲暇时谈论一二，他既未如嫣苏时常下凡关注民生，亦未和青龙白虎等神兽将军一般随嫣苏满三界普法除恶。

这么说起来，他平日里反倒对他和嫣苏之间理不清的情爱更上心一些。

嫣苏（司法天神）“柏麟，我们是神，神应运天道而生，生来便要为苍生、为三界付出，这是我们共同的职责与使命，儿女情长并不是你我生命的全部，你又何苦执着？”

在神女心里，天下苍生早已胜过一切，原来他输给的从来不是太子长琴。

柏麟释然一笑，既然她要放弃私情大爱苍生，他愿意任性一把陪她走到终点。

柏麟帝君（昊辰）“我明白了，但是高处不胜寒，你或许需要一个追随者？”

她微微怔愣，歪头眨眼看他，在得到他纵容宠溺的笑容后，眼中光芒大盛，望着他欣慰点头。

分别后的第四年，凡间传起得玉衡者号令天下群雄的流言，平静下来的修真界风起云涌，各处掀起寻找玉衡碎片狂潮。

得到柏麟帮助的嫣苏专心整合天界各方势力，杀鸡儆猴、选贤举能等举措的层出不穷，凭借这些年司法天神雷厉风行的作风震慑了不少宵小。

即使如此，在处理天魔二界关系时二人仍然忙得脚不沾地，尤其是嫣苏离间妖魔两族逐个击破感化的计划进行如火如荼，她哪里还记得曾经许下的承诺。

***

蓬莱岛，欧阳少恭站在新修的祭坛前抬头望月。

嫣儿，再等等，待我集齐玉衡之日，便是你我重逢之时。

***

仙子姐姐，如今的我可以成为保护你的人了吗？

将从嫣苏那里偷拿的簪子塞进胸口的衣襟，褚璇玑挥舞剑法的手更加有力了几分。

还有一年我便能下山找你，我相信我们终有相见之日！

***

“禹公子。”

“叫我司凤！”

“......于理不合。”

“你别走，我以后不会再冒犯你了！”

从梦中惊醒，禹司凤冷汗津津地大口喘气。

“你小子还对那女子念念不忘呢？”

柳意欢打趣道。

禹司凤“心之所向，见之不忘，思之欲狂。”

擦掉额头的汗水，禹司凤苦笑。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傻小子寤寐思服~”

身处红尘中，柳意欢明白那种感觉，也不再戳禹司凤痛处，拍了拍禹司凤肩膀，翻身睡去。

待他沉沉睡去，禹司凤起身盘坐闭目养气。他要变强，如果他再强一点，下次见面会不会有机会留在她身边？

......

作者见习结束！我回来了朋友们，人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