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已然……”
那家仆说话断断续续,可又不像是口吃的人,可见是因为渝州之事,实在让人张不开嘴。
渝州灾情严重,本应第一时间上报。可贺兰见着粮仓仍是满的,足以让一州百姓安稳过冬,可谁想到……那粮仓里的米,都是些质量末等的,一袋米里竟掺了半袋沙,全是上一任留下来的烂摊子!
种种行径,简直是把人当傻子!
贺兰上书时,粮仓的米已经有半数发出去赈灾了。若批复来的快,朝廷的赈灾粮,怎么都该在粮仓告急时送到了,谁承想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如此严重!就该早日上书陛下,何以到今日地步?”
“我家大人,十日前就已经递了急报,奈何总不见批复。”
素来各地呈报的奏折、请安书信、军报等,都是驿马慢递,只有加急的文书才会一路换马不换人的进京,同时也减小了信件丢失的风险。
贺兰大人连书三本奏折,皆无音讯,这才求到赵老这里。
“请您救救我们大人吧!”
仆人连着叩了几个响头,额头已经红肿,还有丝丝血迹。
“涛哥儿,扶他起来吧。”
赵老使唤文正涛,将人扶起来。赵老眼神询问文正明的想法,想听听他作如何想法。
“此事,依晚辈看,应先向邻州借粮,同时在州内游说富贵人家,争取让他们捐粮,或者捐些麻布棉花等,好让人裁制棉衣。”
赵老欣慰的点头,笑眯眯的招呼他们坐下。
“你都听见了?让贺兰照着做吧。陛下这边,我会同请几位大人上书,尽快让朝廷下发赈灾粮和银两。”
“多谢赵老先生!多谢世子!”
那人喜极而泣,向二人叩头后立刻离开了。
“涛哥儿是何想法?”
“晚辈在想,奏折连发三道,是被谁拦住了?”
赵老声如洪钟,“还能有谁,左不过就是那位做下的。”
“此事你们心里有数就好,从这个门出去就不要提了,莫节外生枝。”
“是。”
赵家大喜的日子,自然也该留下喝杯水酒。小厮在赵老的示意下,追了出去,将人拦住了带去鸽房。五只信鸽齐发,信中内容都是一样的,飞鸽总比马快。
不多时,新娘子就被接走了,赵家也开席了。
“恭喜赵老爷喜得佳婿!”
这话说的极为真心,那人捧着酒杯,一饮而尽。只要是赵家人,他总会念着好,日后也会善待的。就算不为自己,为着他的主子,他也会将今日之事,刻在心里,久久不敢忘。
“同喜,同喜……”
……
樊娘子跪在晟王面前,“启禀殿下,文家应了”。
“做得好,下去领赏吧,若真能成事,本王日后还有重谢。”
“都是奴才们分内的事,不敢当谢,奴才告退。”
樊娘子逃也似的走了,方才下人通报时,晟王的床上还有两个姬妾。扰了他的兴致,生怕自己会落得个身首异处。好在事情顺利,捡回了一条命,庆幸之余,更多的是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