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新】

　　“老夫人，少爷们来给您请安了。”

　　“让他们进来吧，你们也去坐好了。”

　　“是。”

　　“老夫人，孙儿们给您请安了。”

　　为首的是世子，文正明。略后一步的是三公子文正涛，再错一步的是乳母抱着四公子，四公子未满周岁，只有乳名，唤作嵩哥儿。

　　“大冷天的，何苦让小的过来，再拿个毯子盖着，便回去吧。”

　　“是，老夫人。”

　　乳母抱着嵩哥儿就出去了，秦嬷嬷拿了毯子跟了出去，私下又嘱咐几句后才回到荣安堂正堂。

　　“大哥，三弟。”

　　文如萱起身见礼，文正涛避开又回了半礼。

　　“二姐姐。”

　　文乐萱只施半礼，“世子，三弟。”

　　文正明蹙眉，摆了摆手。文正涛则直接无视。

　　“你们今儿怎么过来了，不去书房吗？”

　　“回祖母，先生病了，今早来了个小厮替先生告假两日。”

　　“那也要自己温书，你们略坐一坐就回去吧。”

　　“是。如儿昨夜召了府医，如今可怎么样了？”

　　文如萱方才见到文家兄弟二人的时候，恍若隔世，心中怅然，眼泪早就憋不住了。如今又听见兄长关心，拢在袖中的手攥紧了才不至于失态。

　　“已然好多了，兄长不必担忧。”

　　“二姐姐，哥哥昨日得了好东西要送你呢。”

　　好东西？

　　文如萱思索着，却想不清明，委实不知是何物。文乐萱眼中的贪婪不加掩饰，刚巧被文正涛瞥见。

　　文如萱的目光落在文正明身上，文正明笑着锤了弟弟一拳。

　　“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一张皮子，交给针线上的人去做了，等好了送你屋里就是。”

　　“那可是上好的雪貂貂皮。”

　　“你不是也得了张狼皮吗？”

　　文正涛说不出话了，撇着嘴哼了声。

　　文如萱捏着帕子，不禁掩唇笑出声来。

　　“为博美人姐姐一笑，弟弟吃些亏也无妨。”

　　文正涛故作大度，一脸求表扬的憨样。

　　“我那儿有方上好的烟墨，让人给你送去好不好？”

　　文如萱侧头看了眼春兰，示意她回去找冬青开库房去找了送过去。

　　“哎呀姐姐～”

　　老夫人看文正涛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准是犯懒，又不爱听夫子讲学，整日就爱与那棍棒刀枪为伍。也亏得如此，养的是身强体壮，也不怎么生病。

　　“你个混不吝，你姐姐是为你好呢。那可是好东西，你不许偷懒，每日的功课好好写完才准出门。明哥儿，你可得好好看住他，不许他胡闹！”

　　“是，孙儿遵命。”

　　“也不早了，我乏了，就都散了吧。”

　　“是，孙儿，孙女告退。”

　　出了荣安堂，文正明留了文如萱说话。

　　文乐萱还想听听是说些什么，就非要赶着这会儿说，却被文正涛挡了回去。

　　“天寒地冻的，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文乐萱也没脸再留下来，提着裙子就回去了。

　　兄妹三人则是去了沁芳阁说话。

　　“姐姐，二房那个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你莫要离她太近，当心吃亏！”

　　文正涛屁股刚挨着凳子就忍不住说。

　　文正明则是想起昨日小厮说的话，又怕母亲气出个好歹才按住性子没发作，否则她文乐萱早就被丢出府去了。

　　“他说的是，原先一些小事咱们可以不计较，如今她都要嫁人了，还那般作态，活像咱们家欠了她似的！”

　　“昨日母亲来和我说话，我就知道了。”

　　文正明喝了一口茶，茶香沁人，很是不错。

　　“你也提防些，身边若有不得用的，尽管打发出去，哥哥再挑好的人来给你。”

　　“我省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