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山鬼

凤辞和姜肆坐在观众席上，百般聊赖地盯着擂台上看。距离宋言归第一场已经过去很久了，晋级赛还要等个几场。

按照宋言归现在的实力，对付几个水平一般的弟子还是绰绰有余。

凤辞吩咐过她不要动用真正的实力，宋言归也一直没有用。在旁人看来，宋言归不过是个能力中上的黄毛丫头罢了。实际上，这个黄毛丫头真正的实力一露，大半能力上等的星刹弟子都不足挂齿。

“山鬼？他是？”凤辞拿着一张纸，纸上是所有参加比试弟子的名字。这山鬼，自然是同宋言归比晋级赛的那位弟子了。

“山鬼……宋师妹要危险了。”姜肆面露难色。

觉得事态变得不简单起来，凤辞捏着纸的手紧了紧，“师兄何出此言？”

“这山鬼可是弟子里面最为凶残的一个，他下手没有分寸，心无怜悯之心。哪怕对手求饶，他也定要让那人丧命。其实他能力很强，但因性子不惹人喜爱，所以也没有长老愿意收留他做内门弟子。”

“正因无人赏识他一身才华，脾气也愈加暴躁。本来是一月一次的弟子比试，因为他每次在比试中杀害弟子过多，这两年才改为半年一次的。”

姜肆一一向凤辞解释道。

“师兄，山鬼来这里多久了。”

“听说已有二十余年，当年要不是因为我资质过人在招收弟子的时候就被选为内门弟子，不然师弟你现在就看不到我了。”姜肆道。

因前些日子凤辞主动来他畅谈，所以二人的关系也热络了些，姜肆的话匣子也被凤辞打开了。

二十余年……

凤辞暗自沉思，云川灭门的时候，正是二十多年前。云川是一个灵气聚集的宝地，去过云川的人身上都有云川独特的气息缠身，百年才能消散。云川弟子有着掌门所传授的秘术，这秘术可以除却云川的气息。

等到山鬼出场，若让凤辞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熟悉的气息，那么凤辞复仇的第一步就要从山鬼开始了。

凤辞不会屠了星刹满门，这样他同当年那些人又有何区别。他只会让有罪的人，一个个血债血偿。

见凤辞久久没有说话，神色凝重，姜肆还以为凤辞是在担心宋言归的安危，连忙说道:“沈师弟不必担心，擂台上是允许援助的。到时候宋师妹真的坚持不住了，你再上去帮她。”

“师兄放心，我自有分寸。”

几场比赛在凤辞和姜肆的闲话中过去，可对宋言归来说，却是漫长的等待。

有好心的师姐师兄跟她说了这山鬼在擂台上的手段是如何如何的凶残，这不说还好，一说宋言归都害怕上去了。

“宋师妹，这山鬼最擅长玩阴的，你担心着点。”一位师兄满脸鄙夷地对宋言归说道。

谁都讨厌背地里耍阴招的小人，奈何这小人还厉害，打不过只能背地里偷着厌恶一下。

“谢谢师兄提醒，我会当心的。”宋言归笑道。

希望各位好心的师兄师姐，千万不要参与过云川的灭门惨案啊……

宋言归忧心忡忡地站在角落里，觉得心慌的很，她便不断地扫过观众席，寻得凤辞的身影。

目光刚落在凤辞身上，凤辞就看向了宋言归这里。

凤辞的唇张了张，对宋言归说了两个字，顿了顿，又说了三字。宋言归只读的懂前两个字，后面还有三个字宋言归就读不懂了。

凤辞说的是：“加油。”

直到后来，凤辞亲口对她说了一句话，宋言归才知道凤辞这时说的是什么。

凤辞说的是:“我爱你。”

宋言归躲进角落里，她在努力平复自己不安的心情，这些年跟着凤辞她在和人比试上就没受过挫。从小她就是那一条街的小霸王，孩子们都打不过她。

不知道第一次败下阵来，会不会委屈。她不常掉眼泪，因为凤辞会笑话她。

宋言归不愿让凤辞看不起她，她要成为配得上站在凤辞身边的人。

姜肆注意到凤辞的视线一直盯着一处无人的角落望，问道:“师弟，怎么了？”

凤辞回了神，他道:“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