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5

“这个监控，怎么了？”010看着林墨窘迫的样子，把脑袋一转看着那个监控，眼角却止不住偷撇林墨脸红到耳根的尴尬样。“不舒服？”

“不，没事。”林墨庆幸刚才没把水杯里的水全喝完，此时可以用水杯掩盖自己的窘样。“你继续。”

“嗯。”010把打量林墨的目光收回，重新盯着那个藏在灯影下的监控。“那个是坏的。”

“坏的？什么意思？”林墨还没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脑子一时不在线。

“字面意思。坏的。”010扬了扬下巴。

“坏的？”林墨知道这个词只用一个意思，只是现在脑子浑浑噩噩一时半会很难意识到坏的监控代表着什么。

“就是它根本没在工作。”010以为林墨脑子转不过来，特意补充。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啥时候坏的？不是，为什么是坏的？”林墨怔了一会，脑子就像一团粘稠滚热的胶水，翻来覆去，林墨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把话说出了声。

“不知道。但是，就是坏的。”010以为林墨是在和自己说话。

“等，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是坏的？”林墨发现自己的脑袋根本处理不了问题，一旦想什么事情就会和陷入泥潭一样，无序且乱。不得已，林墨只能用手按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脑内的混沌。

“猜的。”010回答的干脆利索。

“嗯？”林墨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猜的。”010声音稍微大了一点，一字一顿。

“我听见了听见了，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是坏的？”林墨感到自己的太阳穴跳着疼。

“猜的啊。”010也很奇怪这个人为什么把一个问题问了三次，一度以为是自己表述的不清楚。

“不，我是说......”林墨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这么想的？”

代替010回答的是门扇开合的声音，生涩的木质摩擦声。

070一脸疲惫的从黑暗的屋子里走出来，慢慢的将门扇重新合上。

“怎么样了？”

“嘘。”070把手指竖在嘴边，示意林墨坐下，然后压低声音。“已经睡着了。”

070蹑手蹑脚的慢慢走到沙发边，坐回自己之前的位置里，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累死我了。”

“没事就好。”林墨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一句安慰的话。

“没事。”070摆摆手。“你们怎么样了？010你说的那个大事是啥？”070对着010扬了扬眉毛，脸上挂着一丝强撑着的微笑。

“监控......”

“啊啊，她说那个监控不能拍摄全部角落。”林墨抢着010开口之前用声音压过010的声音。“所以不一定能拍到060的房间门。”

“啊，我？”010没想到林墨会来这么一出。

“你声音小一点啊！”070咬着牙压低声音。“丫头刚睡着啊！”

“啊啊，你刚才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林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在牙缝里打转。盯着010的眼睛眼角都快睁裂。

“是，是这样。”010短暂迟疑了一下，很干脆的回答。

“害，这也算秘密？这个拍不到还有其他的啊？”070无所谓的把杯子推给林墨。“还有水吗？”

“是啊，我不就正和她比划每个摄像头的拍摄范围嘛。我去给你倒水。”林墨利索的接过杯子，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那我去睡觉了。”010几乎是和林墨一起起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说到睡觉，都，两点多啊。”070眯着眼，很费力的看着墙上挂着的钟。

“啊，是啊。你有近视眼？”林墨把水杯交给070。

“有点夜盲，刚才屋里没开灯。”070向着060的屋子歪了下头。“环境稍微黑一点就看不清东西了，小时候躲被窝里看小说落下的毛病。”070很努力的憋出了个苦笑，尴尬的笑了两声。

“咚。”林墨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没事吧？”林墨以为是010磕着碰着什么地方，回头才发现010正躲在自己屋子的门门后，只露出半个身子，白裙在黑暗里若隐若现。

010并没有回答林墨，将纤细的双手伸出门扇，简单的比划了个手势。在确定林墨已经看到以后才单调的回了句话，然后很轻的把门关上。只留林墨一个人对着门关上的木门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