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

“你说的‘那个’，是指，监控器？”林墨顺着010纤细的手指看过去，一个黑漆漆的半圆形塑料壳卡在白色底座上，结结实实的黏在天花板上。乳白色的天花板突兀的显现出一个黑漆漆的玩意，像是美人细腻洁白的脸颊上生出一个痦子，恶心又碍眼。

“这个位置简直和它偷窥的特性完美结合。”070也顺着010的手指看过去，然后冷笑了两声。

不知道是不是当时设计的原因，这个‘痦子’刚刚好藏在水晶吊灯自身的阴影后面。

“呸，满足偷窥狂偷窥欲的偷窥工具。”020也皱着眉头骂了一声。

“恶心！”林墨看着两人都对这个摄像头的不满，也只能附和着骂了一声。

“你说，关于这个的秘密？”020只是撇了一眼就再也懒得抬头。

“你认识这后面的人？”070歪着头盯着监控看了半天，比划了个国际的友好手势。

“不。”010收回手指，再次保持着那个端坐的姿势，右手在上的双手交叠在双膝上。“不认识。”

“那你说的秘密？”020拧着眉头看着010。后者对于020的凝视只是用微微一侧头表示，在林墨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动作代表什么，010就再次恢复之前的状态。

“是......”010刚准备开口，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很虚弱的呻吟。

林墨确定自己没听错，很显然不止林墨一个人听见那声呻吟。

“这是......”林墨还没来及说话就被身边020用手捂住嘴巴。

发出呻吟的人很快再次发出了声音，是一种很虚弱，但竭尽全力的呼喊虽然林墨听不清对方在喊什么，但肯定是那种底气不足，只能依靠肺部的气流带动声带才能发出的嘶哑声音。对方的目的也不在于表达出什么，就只是单纯的想发出声音。

“060！”020第一个反应过来，在林墨还没意识到那是女孩子的声音之前已经很用力的撞开了060屋子的房门。

林墨看了看010，对方也不再说话，只是保持着坐姿。发觉到林墨的目光之后，010微微一歪头，表示疑惑。

林墨僵硬的摇了摇头。心里设想着几百种020的尖叫，甚至于更惨的场景。

大约过了三五分钟，020才从黑着灯的屋子里出来，脸一半还在门廊的阴影中，因此表情很难揣测，林墨甚至于不知道020是在笑还是在哭。

“醒了，说口渴。”020在黑暗中平复了呼吸才缓缓说着。“搭把手，烧点水，给她擦擦脸。”

“我来。”070放下手里的水杯，快林墨一步站了起来，还顺便按压着林墨的肩头把林墨硬生生按回了沙发里。

林墨还想说什么，但抵不过070的手劲，只能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着070用热水器打了满满一盆热水和020一起消失在060屋子的阴影里。

木质门扇“砰”的一声关上，将两个世界隔离。门的这边只留下了林墨和010，还有010口中的“秘密”。

“可以开始了吗。”010等房间里唯一的热水器散热的声音也消失了才开口，声音单薄。

“啊啊，但是，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林墨在070起身后就已经知道自己将会和010呆在一起，所以并没有完全发呆，而是把自己一直在意的那个地方反复打量了两三遍。这是林墨第一次离010那么近，也是第一次有机会细细打量她。

010的手腕纤细的很，以林墨的手掌一握大约还能余下小半。也许是水晶吊灯的原因，从袖口露出的皮肤白净光滑，像是墙皮一样，白的毫无血色，和070健康的麦色比起来是完全相反的肤色。病态的肤色。

而从一开始就让林墨觉得很变扭的是010纤细左手腕上带着的腕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