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无谓

他且看着这无能时代，且看苟且偷生世人人心惶惶，且看所谓英雄怅然若失，纵使恶法师已然可轻易覆灭此界，却仍是不快至极。昔日执念间留存些记忆与如今天地间光影渐掺杂交融，似是在禁忌彼岸，恶法师竟是窥得那人身影

　　可笑？确实可笑

　　心间默念终焉数字时，恶法师身后凭空浮现极黯法阵，投身于魔法给予极黯安适，似是前所未有得轻松释然。天地间，光影下，不知历经多少永恒，一句曾泯灭于空气间的淡漠话语，终是顺着执念，亦或是无谓的心绪，却是忽现于那主城上空

　　“雾霭之城守护者欢乐使”

　　“这次打闹姑且算作你赢了罢”

　　邪不胜正？正亦是邪，又岂能轻易分辨

　　愚妄划破，世人眼中映照那所谓真实却是不同以往，那日将要灭城的陨石使得恶法师之名再度沸腾。那与深渊定契约之人，且再次变成世人眼中那一抹可怖梦魇。他且看着人们议论，且翻阅史书找寻，奈何这偌大的天地间，竟是不曾有一方记叙恶法师完整历史的史书

　　欢乐使未曾知晓恶法师究因何深堕禁忌与深渊间不复出，恶法师与他对立，他亦无义务探寻昔年那抹真相，他终是放不下，纵使他已然知晓些，他确是为欢乐使，是为世人带来美好奇迹之人。他终是未能知晓所愿之事。龙骸雪峰，亦是黑森林，全为世人口中所道禁忌之地。无人胆敢踏足此界，亦无人胆敢与恶法师交流般，世人公认此界便为禁忌与深渊的领地。欢乐使却是毅然踏足那禁忌之地，世人未曾知晓他究是为何踏足禁地，世人永不会知晓欢乐使那份精神，他们不过堪堪能理解片面意思罢了

　　凛冬埋葬星银，龙骸泯灭希望

　　龙骸雪峰竟是如此一方天地，倘若未曾造访此地，他或亦会于世人一同认为，恶法师留存此地，单是为了继续他那禁忌残酷的魔法了罢。着实恶劣，手间提的那一盏灯堪堪发着微光，似是下瞬便熄灭，凛冬风雪，决然不可小觑

　　他在这混沌虚无间，究是滞留于何时当了

　　欢乐使且看着雪貂被寒雪埋葬，且看着似是要撕裂空气的刺骨寒风咆哮，终是念起那滞留此界已久的恶法师，那颗仍跳动着的，鲜活乐观的心，不觉间竟是担忧起他

　　此间，阴郁至寒，阴冷死寂，为恶法师留存于这世间唯一居所。他且念着这可笑时代竟是无力到如此地步，竟是沉睡几许，他未曾明晰可笑时代究是有何意义，却是已然知晓世人不论流转几载都未曾扭转哪怕分毫的“规矩”。亲造束缚自己的条条框框，便是世人的公道，奈何，纵使已然无谓，却仍不尽意

　　意识亦如极黯法阵时空间一缕缕流光般似得若有若无，恶法师曾竭力想睁开双眸，看清亦明辨这世间的千般污浊，却总终是亦如徒劳般，禄禄无终着牵扯些许苦笑弧度。怎么，如今的他，竟是连唤起区区传送法阵的魔力都殆尽了罢。似是如此，却也亦并非如此，万千思绪，仿若，若非被禁锢般，引领全然源于虚妄，未知，黑黯的引领

　　“使得人留恋虚幻，渐沉沦于无止幻境于执念间，逝心噬魂”

　　这般梦魇，倒也有趣的很。

　　任凭意识引领这尘世躯壳一步步在未知中游走，竟终是在如夜般永黯间窥得些世间不曾公告诸世的真实。焉有微光，取星痕之辉以耀四方。他姑且抬起自己那苍白的手触及近在咫尺，却也遥不可及温暖那瞬。千番滋味交杂于那颗仍在跳动的，仍腐化着的心间。赤色火光好似亘古黑黯间那希望般，离未终是不曾犹豫，将那温暖握于掌间，虚幻禁忌，唯讲一词，刹那永恒。

　　缓睁眸子，目光所及已然是恶法师再熟悉不过的那夜烁城，简单陈设，阴暗格调，偌大天地，空荡死寂。全然未曾改变分毫，似是又有什么迷失踪迹了罢。何物，是了，那冰冷蚀骨的严寒似是有所衰退了些，点点温存从心间彼岸苏生流转，虽待眷恋，迟缓不离，感难得美好时，离未却是迟疑生疑惑存于心间

　　何事？是了，龙骸雪峰何时如此温暖。莫不是恒星陨落撞了这可笑世间。虽却是趁他心意，也不切实际。目光随思绪飘忽，半是玩笑，半是调侃似得张望，终是在飞椅旁边久久定格，倒并非此地有何稀奇之物。真正引起恶法师注意的，自然是这安置于此地的较大铁块，不过是一个火炉了罢

　　嗯，火炉？

　　嗯……火炉？？

　　半刻呆愣后，随尽力循着记忆良久，恶法师终是得出这铁块何时存留于此。随记忆回溯，他似乎是在魔法濒临超载之刻，为某个紫色的小家伙和某个火候远未到的雾霭之城守护者过了一招，把石块烧了便离去了罢，大概就是这样

　　瞥眼骰子那担忧样，恶法师姑且抬手示意于骰子，此物尚可留存，此后若再敢作什，便是问题。恶法师终是允了骰子小小心愿。

　　“骰子，姑且留着吧”

　　重新回忆起险些离去的大事件，恶法师姑且蹙眉，即是如此，火炉便定是骰子带回。禁忌造物竟是比人还要怕冷几分。随此，亦念起那英雄惊诧惶恐目光，恶法师姑且咂舌表厌，他厌恶那目光。即已然流转数百年时光，他那颗仍在滴血的心，仍本能似得斩钉截铁的抗拒愚昧世人所给予的哪怕任何一物。不论心悦，亦或是憎恶，他亦无谓，不过虚情假意罢了。

　　奈何，那瞬后明晰的一切，却是令恶法师显些情愫。不知何时，反噬炽通于心间焚烧般痛楚已然退却。就连那瞬被划破的伤疤也似是未曾出现般消逝。南柯一梦，又怎么可能

　　“雾霭之城守护者，欢乐使”

　　如此这般，那所谓英雄名号被恶法师毫不避违称道，似是念想些意念，那份漠然无谓未曾改变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