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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古城

天官之花城的妹妹

天生还记着江澄也被蛰了,急道:“这位哥哥,你也被蛰中了啊?你怎么办啊?”

花潮为江澄紧了紧腕上的发带,笑道:“好孩子,他没事。还是照旧办,接下来我们要进城去找善月草了。”

一名商人忙道:“你们去?那我们呢?我们是不是也要派个人去?”

谢怜道:“你们就不用了,那半月国故地怕是危险重重,多一个人多一份闪失。我们找到善月草之后,会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带着它出来给你们的。”

几名商人纷纷道:“这……这是真的吗?!那可真是太感激了……”“这怎么好意思……”

然而,谢怜下一句一开口,他们神色就变了。谢怜道:“为了尽快找到半月古国,还想劳烦你们,暂时把这位小兄弟借给我们带个路。”

他要借的,自然是阿昭。如果说方才商人们的脸上是感激和庆幸,现在便大多数是迟疑了。谢怜也清楚,他们必然是担心自己带着指路的人找到善月草就跑了,就算阿昭还有良心不跟他跑,还肯回来,那时间也是大大的耽搁了。但是,他们也确实不想去那“每逢过关,失踪过半”的鬼地方,因此十分纠结。实乃人之常情,完全可以理解,所以,谢怜又紧跟着加了一句:“但是也怕还会有别的东西来袭击你们,所以,扶摇你留在这里照看他们。”

花潮也道:“金子轩,江叔叔,你们两个也留下来吧,看着他们。”

江枫眠点点头,金子轩则是皱皱眉,道:“那阿凌和阿离呢?怎么办?”

“怎么?不相信我们会保护好他们?一个是我的姐姐,一个是我的侄子,我能保护不好?”江澄冷冷道,花潮拽着他,生怕他冲上去和金子轩干一架。

“你还是自己保护好自己吧,一条蛇都躲不过去,哼!”金子轩别过头,嫌弃的说。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还要去找善月草呢,走啦!”花潮拽着江澄跟着谢怜一行人。

几人在莽莽戈壁中行了小半个时辰,风暴已经远去,没有风沙拦路,脚程很快,渐渐的,路上能看到一些生存得极为艰难的杂草,长在沙与岩石的夹缝中。太阳快下山时,谢怜终于在天边看到了一座古城。

这座古城很难看到,因为它是土黄色的,和茫茫的黄沙融为一体,而城墙坍塌,还有几截埋没在黄沙之中。走到近处,他们才发现这城墙极高,最高处约有十几丈,不难想象昔日那宏伟的模样。

穿过瓮城,他们便正式进入了半月故国的地界。

过了门便是一条大街,依旧是又宽,又空,两侧尽是些断壁残垣,破烂房子、破烂石头、破烂木头。兴许是叮嘱惯了,阿昭道:“诸位都小心,别乱走。”这其他人自然是不用他叮嘱这些。大抵是这古城和他心中的半月国相差甚远,南风疑道:“这就是半月国?怎么这么小,比一座城都还不如。”

谢怜道:“沙漠小国,绿洲有多大,国家就有多大。半月国在鼎盛时期也不过一万人左右,真的就只有这么大了。人多的时候,也还算可以了,挺热闹的。”

南风观察一番,道:“打这个国,大概就是几天的事。”

谢怜摇了摇头,道:“真不一定。南风,你不要小瞧了半月人。虽然他们国民只有一万人左右,但是军队却常年保持四千以上。他们男多女少,除去老弱病残,再除去耕作的农人,剩下的男人几乎全都参了军。而且半月士兵简直恨不得个个身高九尺,个性勇猛好斗,拿着狼牙棒,他敢胸膛插着刀往前冲,难打极了。”

阿昭似乎略为意外,看了一眼谢怜,道:“这位公子像是知道不少。”

谢怜保持微笑,正要随口扯一扯,这时,南风又问道:“那个墙是什么?”

他指的,是远处一个巨大的黄土建筑。

说是建筑又似乎不大对,因为严格地来说,那只能称之为四面高大的土墙围起来的一个东西,没有门,也没有屋顶。只有四面土墙,每一面都在十丈以上,墙顶插着一支杆子,破破烂烂的不知是旗子还是什么东西在随风飘摇。不知怎地,看得人心里有些微微发寒。

谢怜回过头,看了一眼,道:“那是罪人坑。”

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南风皱眉:“罪人坑?”

沉吟片刻,谢怜道:“你可以当它是个监狱。是专门关押有罪的人的地方。”

南风道:“连门都没有,如何关押?难道直接从上面投下去吗?”

谢怜正在想要不要说,三郎忽然道:“扔下去。而且,底下全都是有毒的蛇蝎和饥饿的猛兽。”

听他终于开口说话,谢怜心下一松,看了他一眼,然而,三郎与他对视片刻,却是移开了目光。南风骂道:“这他妈哪里是监狱!这根本是酷刑,好生恶毒。半月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凶残成性。”

谢怜揉了揉眉心,道:“也不全是。半月人里也有挺可爱的……”这时,他忽然话头一卡,凝眉道:“等等。”

其余几人果然停了下来,花潮不解道:“谢道长,怎么了?”谢怜举起手,道:“你们看那坑上面的那根杆子,是不是吊着一个人?”

太阳西沉,夜幕降临,距离又甚远,很难看清那杆子上吊的到底是什么,但是,稍稍走近一点,看吊着的那物的轮廓,分明是一个瘦小的黑衣人,衣衫破破烂烂,被吊在罪人坑上,像一个烂娃娃一般,被风吹得摆来摆去。

三郎道:“是。还是个女人。”

阿昭一见那里吊着个人,脸色微微发白。这幅情景,极为凄厉诡异,竟是令镇定如他也受不了。正在此时,三郎微一侧首,沉声道:“有人。”

不光他觉察到了,谢怜也听到了极轻微的脚步声。街道两旁都是残破的房屋,几人立即散开了藏匿进去。谢怜、三郎、花潮、江澄和金凌躲进了同一间破屋,而南风、阿昭江厌离和虞夫人躲进了对面的一间。不多时,破败的街道尽头,转出来一名白衣女冠。

那女子一身轻飘飘的雪白道袍,臂挽拂尘,走在街上,左顾右盼,双目极亮,那副神态,仿佛这里不是一座废弃多年的古城,而是可任她随意翻转的小小后花园。而不远处,一名黑衣女郎负手而行,缓缓走在她身后。

这黑衣女郎眉目美而冷郁,目光如匕首出鞘,长发披散,整个人身上仿佛散发着丝丝寒气。虽然走在这白衣女冠的身后,却不会有任何人把她视为谁的下属。

正是他们午时在那废弃小楼外见到的那两人。

当时,这二人身形一闪而过,那黑衣人身材又高挑,谢怜没看清到底是男是女,如今方知,原来两位皆是女子。这白衣的,只可能是半月国师了,而这名黑衣的,又会是谁呢?

那半月国师悠悠甩着拂尘,道:“那些人又躲哪儿去了?一不留神就不见了,难道还要我一个一个找出来杀吗?”

谢怜心道,果然,他们一进入城中,立刻就被盯上了。江澄和花潮对视一眼,花潮微微点头,江澄皱了皱眉,小声道:“你小心一点儿。”花潮回了一句:“你也是。”

那黑衣女郎走了上来,面无表情地越过了她,道:“你可以叫你的朋友们来帮你杀。”

这“朋友们”,也只能是指那群杀伤力超强的半月士兵了。半月国师笑道:“我不爱叫别人,我就爱叫你。开心吗?”

那黑衣女郎却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冷冰冰地道:“被你叫来做这种事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快走。”

半月国师一挑眉,果然快走了。听她们对话,倒像是关系挺好的老熟人。这两位肯定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这黑衣人必然不会籍籍无名。与半月国师相熟的女子,有谁?神秘的同门?或者说半月国其实有一位女王或者女将军?

谢怜一边飞速思索,一边屏住了呼吸。他可不想在这时被发现,目下看来,这半月国师性子跳脱的很,万一见着了他们,一个兴奋,把那群传说中身高九尺、举着狼牙大棒的半月士兵都叫来,那可又要缠斗一段时间了。十二个时辰,少一个时辰就危险一分。谁知,他这人体质就是越不想来什么,越是来什么。那黑衣女郎从这间屋子前走过时,忽然驻足,目光锐利地扫了过来。

那半月国师已经往前走了几步,见她驻足,身子往后一倒,道:“喂,走不走啊?”

那黑衣女郎道:“你,退开。”

半月国师道:“哦。”果然退开,那黑衣女郎似乎正要举手,突然,长街对面一声巨响!

对面,南风他们藏身的那间屋子竟是突然坍塌了。这一间塌了,连带左右一排都塌了,霎时街上沙尘滚滚,一道黑影猛地从飞沙走石中跃出,打出一道雄雄的火焰,袭向半月国师。而那黑衣女郎一个转身,拦在半月国师身前,左手仍负在身后,右手顺手一抄便把那道火焰尽数抄在掌心之中,直接给他送了回去。那道黑影也是迅捷无伦,闪身避过,几下兔起鹊落,挟着一阵沙尘远去。半月国师追了上去,而那黑衣女郎看了一眼这边,这才也追了上去。

这一番变故,只发生在顷刻之间。谢怜暗暗道:“好南风!”心知必然是躲在街对面的南风看这边快被发现了,声东击西,帮他们引开了敌人。他只一人跃出,阿昭就肯定还在屋子里。确定那三人都远去了之后,谢怜拉着三郎出去,道:“阿昭,还有另外两位道友,你们还活着吧,受伤了没?”

须臾,那坍塌的屋子之下传来几个闷闷的声音:“……没事。”“……没关系。”

谢怜放下了心,道:“没事就好。”

虽然他相信南风打塌屋子的时候,必然会精心控制,给另外活人留下空间,但终归还是得确认才能放心。他单手抬起了一根腐朽的房梁,过了一会儿,阿昭从屋子底下艰难地爬了出来,虞夫人毕竟是莲花坞的女主人,拉着江厌离出来了,比阿昭好很多,阿昭满头满脸都是灰,随手拍了两把,又恢复了淡然的神情。

谢怜道:“现在咱们只剩下八个人了。南风被追着跑了,我们得加快速度了。阿昭,你可知那善月草生长在城中什么地方?”

阿昭却摇了摇头,道:“抱歉。我只知道古城的位置,从前也没来过,并不清楚善月草长在哪里。”

一旁,三郎道:“据说善月草喜阴,生得矮小,根须极细,叶片却较大,形状类似一颗尖嘴桃子。你不如往那高大建筑的近旁去寻找。”

谢怜一琢磨,道:“高大建筑?”

花潮指了指身后的皇宫,道:“那里应该有。”

  说到高大的建筑,在一个国家里,有什么建筑会比皇宫更高大宏伟?而且,在那神话传说里,在宴会后王后摘下了一片善月草,也可以侧面说明,王宫里是可以生长善月草的。

那宫殿远看还颇有气势,近看,破败程度也只比街上的其他房屋稍微好上一点。穿过宫殿大门,就是一片好大的花园。也许在以前,这里并不是花园,是个广场什么的,然而现在多年荒芜,只剩下生满各种绿色植物的一片土地。

不错,脚下踩到的不是沙土,而是泥土,大概是绿洲仅剩的残留痕迹了。善月草,可能就藏在这许许多多的植物里。谢怜道:“抓紧时间找吧。我们只有十二个时辰。不过,还是千万小心蝎尾蛇。”

阿昭应了,三郎也是“嗯”了一声,,其他人并未答话,八人都低头寻找。可谢怜却忽然想起来,那半月国师可以操纵蝎尾蛇,那么,到了她的地盘之后,应该会出现更多的蝎尾蛇。可一行人进入半月古城之后,却是一条蝎尾蛇都没有再见到了。

他直起了腰,正要说话,这时,手上却忽然摸到了一个圆柱形的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条人的腿。

“哇啊啊啊啊!!!!”

谢怜收回了手,一阵无语。

他发现, 每当他在黑暗中看到或摸到个什么东西,面对如此悚然的一幕,往往是他根本没吭一声,对方就已经抢先大叫起来。

这花园的灌木草丛生得既高且密,方才有个人就偷偷摸摸地躲在草丛里,被谢怜一把摸到了小腿。那腿飞速抽离,前方草丛簌簌而动,一人叫道:“别打别打,是我啊这位哥哥!”

谢怜定睛一看,这可真是万万没想到,那叫着“别打别打”的人,居然是那浓眉大眼的少年天生。天生看他认出自己,松了口气。然而,看清了是他之后,谢怜却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警惕了,举起一臂拦在身前,道:“你不是跟其他人一起留在原地照看受伤的人吗?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当真是天生?”在这种情况下出现,更像是什么其他东西假变来冒充的。天生忙道:“是我!真是我,不光我在,还有三个叔叔也跟我一起来的!他们就在里面,不信你看!”他朝宫殿里一指,果然,不多时,破败的大殿内跑出三个人来,正是方才那群商人中的几个。他们见了谢怜,均是一怔,然后一脸尴尬。谢怜站起身来,拍了拍白衣下摆,道:“你们怎么回事?”

他这一问,这几名商人都讪讪的没做声。半晌,天生讷讷道:“……几位哥哥你们走了没多久,郑伯伯的毒就又发作了。他发得厉害,我们……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担心你们找不着,或者回来晚了。阿昭哥说顺着那条路走就能找到半月国,所以我们想着,多几个人,也好找快点,就也过来了……”

说来说去,还是后悔了。怕谢怜他们找到善月草后带着阿昭自己溜了,还是不放心,便也追上来了。而谢怜完全能够想象,扶摇和另外两位道友若是劝不住他们这心,可能也就干脆懒得阻拦了,从上次与君山的事就可以看出来,对于一意孤行不听劝告奔着往死里去的人,扶摇根本不屑于挽回。谢怜可以理解他们,但也很无奈,揉了揉眉心,道:“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座城里可能有什么,可能会发生什么,这样也敢过来?”

花潮走过来,无奈道:“真是应了那句话,人若想死,八匹马也拦不住。”说完就有去找善月草了。

想来天生也知道这么做摆明了就是不信任他们,有点愧疚,方才趴在草丛里没敢发话,大概也是觉得尴尬,道:“对不起,人命关天,一着急,就……”

也没办法,人命的事,多长个心也是人之常情。而且肯为了旁人犯险境取药草,也算得是有情义了。谢怜不好多说,叹道:“你们进到这古城里来路上没遇上什么,这真是你们运气好。话说回来,你们怎么知道要到皇宫来找善月草?”

天生挠了挠头,道:“我们也不知道要到哪里找,我就想着,好东西应该都在皇宫,能不能来皇宫碰碰运气。”

谢怜笑了笑,心想这理由倒是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正在此时,花潮和三郎并排走过来,道:“找到了,这就是善月草。”

他回头一望,只见花潮和三郎迈着那两条修长的腿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的,是一把还带着一点根须的碧色叶子。

这叶子大约只有婴儿手掌大小,根须极细,呈桃形,叶子尾巴尖尖的。不知怎的,谢怜觉得根本不用向阿昭确认,这一定就是那传说中的善月草。还没等他说什么,三郎拍了拍花潮的肩膀,道:“去吧。”花潮点点头,跑向了另一片草地,找到了江澄,道:“江澄,善月草找到了。”

江澄那只手被蛰了一下,原本肿得吓人,花潮为他吸毒之后,虽然毒素未清,但那肿胀却消了许多。此刻,花潮一手托着他受伤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握着善月草,合拢五指,并不见他如何用力,再打开时,那叶子已碎为了一堆绿末。

她将这堆绿末细细涂在江澄手背上,感觉到丝丝温和的凉意从创口缓缓蔓延上来,江澄道:“谢了……”

花潮却不答话。给他涂完药草后,便放下了他的手。她这副态度,两人之间又是这般气氛,谢怜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怎么问都觉得不大对劲。旁人却完全不会关心这些,也体会不到微妙之处,天生急切地道:“哥哥,这草药有用吗?这草找对了吗?”

江澄解下花潮的发带,抬起头,道:“好多了,应该是对的。”

闻言,其他人十分兴奋,都道:“快,再找找。”不多时,阿昭也举起了一把绿叶,道:“我这边也找到了。”

他手上这一把善月草的叶子,比花潮和三郎方才找到的那可怜的一小片肥大许多,众人一看,形状特征都没错,都涌了过去,纷纷惊喜道:“这里有好大一片啊!”“好多!”“快多摘些。”“摘多了回去能卖吗?”

他们忙着采草药,谢怜回过头来,看了看江澄,斟酌片刻,对三郎道:“他们找的那片地方,方才你和这位姑娘似乎找过,当时没发现吗?”

谢怜还有一个疑问但是没有说,那就是为什么名叫阿婧的这位姑娘和三郎很熟悉的样子?他们两个认识吗?

他这就纯属于没话找话了。开口之后,自己也觉得这句话蛮无聊的。三郎却是摇了摇头,道:“那里的草你不要用。”

谢怜奇道:“为什么?”

谁知,三郎尚未开口道出原因,便听一声惨叫:“走开!”

众人一下子懵了,动作一滞,纷纷道:“是谁在叫?”“我没有啊!”“也不是我……”坐在地上的江澄和花潮跳起来,看向声音的来源。

这时,又听到那个声音凄厉地道:“走开,你踩到我了……”

这下,众人才注意到——这声音,竟是从他们脚边传来的!

刹那间,聚集在那一片摘善月草的几人都散了开来。谢怜早已经习惯在这种时候上去顶着了。别人退,他就上。于是,他走到了那惨叫传来之处,一伸手,慢慢拨开了密密的草丛。这一拨,当场好几个人的呼吸都凝滞了。

只见草丛之下,泥土之中,赫然埋着一张男人的脸孔。

这片土地里,竟是有个大活人被埋在泥土之下,只露出了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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