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难以画出

自从沉沐出现，宁瑟的话变得越来越少，也几乎不怎么笑了。

他还是会在每天放学后等宁瑟，宁瑟还是从来不跟他说过话，却也不躲他。

他生的那样好看，穿着天蓝色校服站在晚风里的时候，就像一幅画。

“不像画，像动漫里的男主。”一个女生这样对宁瑟说，“我真佩服你。”

谣言就是这样起来的，女孩子们谈论宁瑟的不识好歹，男孩子们取笑沉沐的死缠烂打，但流传的最多的，还是对他们两人过去的猜测，关于宁瑟怎样拒绝沉沐转到这个学校？也关于沉沐怎样痴情一路追随她到这儿？

“你最近怎么都不怎么说话了？”肖佩辙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宁瑟没睡觉的机会，坐在她前面的椅子上问她。

“我懒。”

他的眼睛望向她笔下的纸，她正在画人像，一个拿着向日葵的男生，穿了深红色的风衣，额前的头发被风吹起了一些。但很奇怪，明明画即将完成，却没画五官。

“没想到你在画画方面还是个高手啊！”

“那当然，我可是得过幼儿园大班绘画比赛金奖的人。”

“瞧你那得瑟样！”肖佩辙说，“不过，怎么不画五官？”

“太好看，画不出来。”

“好看？有多好看？比五班新来的那个小子还好看吗？”不知怎么的，听到她这话的时候，他的心里一阵不痛快，“我就说这气质瞧着怎么这么眼熟呢！你画的该不会就是他吧？”

“比他还好看。”最后一笔，她在右下角空白处写了两个大写字母：AZ。

“哦……”不是五班那个小子就行，只不过，比他还好看的人……

宁瑟把速写本合起来，放在一边：“好啦收工！我要睡觉了。”

“哎哎你别睡！”肖佩辙按住她的额头把人推了起来，“我问你件事情。”

“嗯你问。”她懒懒地趴在桌子上，一幅昏昏欲睡的样子。

“你跟那个沉沐……到底什么关系啊？”

“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啊……就老同学么，同一个幼儿园，同一个小学，同一个初中，同一个高中……”她看向肖佩辙，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你问这个干什么？哦~我明白了，这种事情你直说就可以，我也不是没遇见过。没什么丢人的，毕竟他长得是挺好看，我以前还帮隔壁班男生给他传过情书呢。”

“第一次见你话这么多，但很遗憾地告诉你，我是个正常的、男的。”他直视着宁瑟，“正常”两个字咬的极重。

“就是直的嘛，非说那么隐晦。”她小声嘀咕。

“一说起沉沐你话就多了……还说对人家没意思。”他也趴在了桌子上，声音有些闷。

宁瑟直起身子，看向了窗外，才发现今年的槐花已快落尽了。

就在肖佩辙以为她不会再说时，才听见她淡淡的声音：“想起了些以前的事情，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么清冷的声线，他无端就想起了沉沐的那一句“始乱终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