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溯坞其间

>部分陷入其间的物质经过延长期

>持续生长

>或是消失

――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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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繁华遥遥相对，眼前的几座大型建筑似乎彻底没入夜中，凭借远处的灯光只能勉强看清方正的轮廓。耳边几近无声，最多是风痕。

“雷伊，你看得出什么吗……？”根据声音传播，盖亚的位置在雷伊之后――而且距离几米。

“看得出个鬼啊……我一个电系的你还能强迫我在这种条件下干什么？”这句话基本上是从牙缝冒出来的。“你过来。”

“你到哪了？”

雷伊无奈地向后转身，一个模糊的物体正在那漫无目的地转悠。“没那么夸张，过来。”

盖亚径直走向前方，直到雷伊所在处。“雷伊，我感觉这里太特么不正常了。”

“……怎么了？”

“这里实在是……太、太安静了――”盖亚明显在打战。

“应该黑灯休息了，这么晚了，能听到声才叫奇怪。”

“不、不是，现在哪家学校晚上不留个灯？我在物林的时候都比溯坞要亮十倍！”

“每所学校都有规矩，特别是这样的名校。”雷伊垂头，打开记录仪，身边终于有了光，“求救信号已经自动关闭了，这个地方，就是信号来源。”

“在溯坞里求救？什么玩意儿？嫌功课太多吗？总不可能是软禁吧？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不知道，不过……那个向我们求救的怎么会知道守护局的信息交流方式？明明是在地球上……”

“先别谈这个了，雷伊啊，”盖亚的声音比平时降低了不少分贝，“你、你有强光吗？你知不知道记录仪的光衬着你的脸有多可怕？”

对方语气略带戏谑：“……你也会怕啊？”

“我盖爷又不是神！你又不是不知道夜晚对我的攻击力有损耗！”

“你不是战神吗？”雷伊取下记录仪，屏幕方向正对盖亚。一瞬间，蹿出一道突破黑暗的光。盖亚瞥到了几分“正经”的笑意。

“那就是个精灵界中对我这样的高手的称号！哎，你这记录仪怎么弄的？”

“记录仪的设置中有个手电模式，设置一下就行了。”

两道光束在黑夜间交叉偏离，光照距离并不是很长，仍有几丝消融。“……还有更强的光吗？”骤然，盖亚的眼神移到雷伊脸上。

“……看我干什么？”

“你不是电系的吗？不如借点电照明用？”

“……盖亚，这是地球，使用不当会伤到人的。”

“行吧，我当然知道，像雷伊大哥这样的精灵，能量能不用就不用，不仅省体力，到时候说不定还能给记录仪充充电。”

“别嘴贫了，还要救人。”

“哦，那就走呗。”盖亚往前一步，手中的记录仪所发出的光向前延伸――却没照到什么东西。仿佛他们前方的，是虚空。

“靠这溯坞……保安室也不亮个灯吗……还名牌大学……”

盖亚又向前几步，一回头，雷伊纹丝未动。

“喂，雷伊，想什么呢，一起走。”

雷伊手持记录仪走了几步。盖亚正欲向前走，忽然被雷伊拍肩。

“等一下，盖亚。我有一个猜测。”

“……怎的？”

“我们已经查到渝思真正就读的是溯坞，而求救信号正好在溯坞……太巧了，况且……地球不应该有我们的信息交流方式。”

“得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唉，自从精灵被发现于这个世界上，很多事件都有了足够的解释。说不定就是个普通的求救而已――就是个赫尔卡星居民移民到了地球。”

“但愿如你所说，可我们也不能过于放松。”

“雷伊，别忘了，我们以前对付的都是肉眼可见的，比如那披着破布的威斯克，那个狮子头的哈迪斯，还有海盗什么的。要真有个什么罪者来，我看也是个胆小怕事的。”

“最好小心点，在我们对付过的当中，还不是有老谋深算的。”雷伊用记录仪探了探四周，“既然来到这里，先救人，顺便还能查查渝思案的线索。走，一有情况立即汇报。”

“也甭太大惊小怪了，雷伊，你是不是跟缪斯一样，侦探小说看多了？”

雷伊这回在黑暗中实实在在地对盖亚翻了个白眼。

“……行了，救人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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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机械大门似乎已经没落多年，内部的暗淡犹如深邃的索沟。各种气味混合，蹿入鼻腔。

二精灵同时捂住鼻子。“雷伊，我们没走错吧？这味道闻着也该废弃十几年了……”

“不会走错，”雷伊低头查看着记录仪中显示的立体的溯坞地图，“我们现在在接待厅门口。”

“我说雷伊，你来过地球的学校吗？”一束光芒射入雷伊的双瞳，盖亚明显看到那瞳中的迷惑。

“没来过，有问题？”

“还真是……”盖亚嘀咕着。“我去物林的时候啊，虽然没有保安，但有全覆盖的什么网，自动认证身份。”

“我能进去是因为那个刑侦队许可，可咱们这次来得这么唐突……怎么就也进来了？”

“没错，现在的学校必定有安保措施，我们的到来按理说必定会让这里的人有所察觉……是挺怪的。”雷伊皱眉，“再说，现在学生都应该休息了，更不应该有求救信号。”

盖亚的表情逐渐“狰狞”：“难道说……这是个专门给死人上课的学校……”

“……行了，有必要吗，别还没进去就把自己吓晕了。”

“怎么能，盖爷我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盖亚甩开步子――但又立刻停下，“你说这架势……有活人吗？”

“……盖亚，我是头一回见你这么怂。这里是大学，具体的情况，找个人问问。”雷伊踏入待客厅，脚下略显粗糙。光束所及处，是高级的待客设施。“找开关，开灯。”

“啪。”

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声，光芒涌来，四壁的灯管间点点通明，流走、延伸。二精灵不约而同地关闭记录仪的手电模式。

“这开关……手动的？现在的开关不都是自动感触的吗？”

沙发座椅摆放整齐，茶几书架等俱全，地板是简约的机械图案，细看似乎还有微光。

一幅电子平面地图在占约半面墙壁，各种建筑显现而出。待客厅处于最左端，接着是教学楼、实验楼、宿舍公寓等。然而，地图仅显示全图的一半，剩下的貌似是个规则的图形但尤为模糊，其上还有遮挡物。

“不是吧……？这里是溯坞？”源于盖亚心底的不可思议由眼中流露。

“嗯。”雷伊静静端详着平面地图，忽然发觉不对，“嗯？这里的地图怎么跟记录仪的不一样？”

“一个平面地图一个立体地图，怎可能一……样……”原本只惊于待客厅的盖亚将两眼定在了平面地图上。

“我去……这不是物林的地图吗？！”盖亚瞬间不淡定了，“这待客厅也跟物林的一样！”

“啊？现在名牌大学的建筑布局……不会都一样吧？”雷伊感觉震惊到耳鸣。

“这不可能啊，两个学校离得那么远，总别告诉我俩玩意儿是合伙建造的啊……雷伊，你来时……没看错地图吧？”

“……我眼睛好着呢，地图上明标着‘溯坞大学’，不会错。”

“那你能解释解释这种情况吗？总没空间穿越吧？！”

“……”

脑容量仿佛在这时达到了最小值，周围沉默得仿佛无法思考。

“滴――”

又是那个声音，黄色的求救符号阻断了所有思绪。

“又来了，”雷伊以最快速度开启了记录仪的信号追踪模式，“快走，这种追踪持续不了多久。”

二精灵直奔接客厅出口。外面是一派黑暗弥漫的混沌。一束光芒无神地冲破、探索。

蓦地，雷伊注意到，就在接待厅中书架与墙角的接触角处，有一处微小的光芒――只有他这种电系精灵才能看到的光芒，清淡得一如黎明间的光弧。

那是几个数字，以电子数字的形式显现――“120”。

他们走远后，待客厅的大门已然在无明显作用力的情况下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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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前，金色的瞳于电子文字间浮动。电脑信息显示，于司，男，19岁，先读于溯坞大学，后转入物林大学，于5月9日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家人在他失踪后移民。

“5月9日……”这个日期，对缪斯来说，很熟悉。

缪斯即刻打开电脑中笔录――5月9日，正好是渝思坠楼的日期。

太巧了吧……

头顶上忽然传来一声闷响，缪斯下意识地抬头――什么也没发生。几秒之后，周围的灯光肉眼可见地弱化，直至一片灰暗。紧接着又闪烁几下，再度归于夜中。

缪斯差点叫出声来。她打开记录仪的手电模式，带上电脑，直接前往守护局的电力室。

通过记录仪的照射，电力室的灯光电闸已被关闭，没有任何损坏的痕迹。开启电闸，所有电闸都完好无损。

怎么就突然关闭了……？

反正，绝不会是有谁突然闯入守护局――毕竟防御措施做得如此之好。

一个可能的念头蓦然生发，缪斯连忙奔至卡修斯的房间。房门半开，空荡无影。

这么一来，电闸就是卡修斯关闭的――为了避开缪斯电脑中与守护局监控连通的总监控画面。

“……”(ﾟ◇ﾟ)

这下……凉拌吗？！这家伙能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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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中二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