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匿名呼救

>在所有的新陈代谢之前

>物质会以单位量的形式生发

――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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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棱式墙壁间托显出数管水平方向的冷色荧光，圆形悬浮桌面仅被放置了一台电脑，略显空荡。触感式键盘不断被敲击，金色眼瞳不断浮于屏幕前扩散视野。

“雷队，虽说现在推理小说不好编，但只要能编好绝必能冲上网络前线――就像《中心体》，”缪斯大概是在自言自语，“你要不过来看看，说不定还能提高破案率？”

“……得了吧。”雷伊靠在窗前，脑中仍在拼接渝思案的相关信息，没空去管缪斯的“个人崇拜主义”。

“雷队，你还记不记得……渝思家的《中心体》有个外文翻译？”

“记得，看不懂。”

缪斯开始自我解说：“‘The Stars’，中文是星体，可标题不是中心体吗？这么好的一本书……编辑搞错了吧？”

“貌似某些星体是以自我为中心。”雷伊稍微从思考中脱离。对于外文研究，他不得不认为，有点黑客技巧，总归是好的。

“恒星？按你这个说法，好像也不错。清河在小说中可以说是处处埋伏笔，有时真会把读者杀个措手不及……”

缪姐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中。

“在最后一个案件中，虽然真相在读者眼里被揭开了，但对于小说中的那些角色，简直就等于完美犯罪――哪怕是那个天资最为突出的主角……”

“结尾最终的凶手无意惨死，可惜主角后来也自然死亡……”

雷伊忽然想找个静水楼台好好静一静，就算不转头，他也能感到缪斯的24K亮瞎万物的黄金眼已经穿透了她的电脑，扫射于他的衣服上。

碰到《中心体》之前，还没见过缪斯对什么东西这么感兴趣。这个作者清河，真够绝的。

“打住，先打住，”雷伊终于转过身，“那两个怎么样了？”

“哦，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被打断的缪斯似乎有点不爽。

“就先把查到的调出来吧，小说什么的……有空再讨论。”

“那有空你们……都得去看看。”(☆v☆)

雷伊默默地遮眼挡光。一部小说，能让一个姑娘家――还是个偏向武力的姑娘家――崇拜成这个样子……他也真是活久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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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各位对渝思的死状都有所了解了，”雷伊站立于会议桌正前方，指着投放出的有关资料，“溺死，身体表面无伤，心脏和肺部混合，其他内脏倒没什么大事。死前，还做出了奇怪的祭祀活动。”

监控录像在这时被再次播放。

“这……雷伊，就这些，你有的解释吗？”盖亚发问。

“目前来看，渝思有一定的自杀动机――他死前一个月从8楼摔下来过。祭祀活动，鉴于我们在渝家看到的神学信仰的书，而渝家又没什么宗教信仰，基本可以判定他行动的缘由。”

缪斯接过话：“我查了一下，古代的基督教确实是有个仪式能与渝思的行为符合，所以他应该是在接触到那些书后成为基督信徒。他的行为可以解读为祈求神灵庇护。”

盖亚继续指出灵异之处：“那这器官混合呢？总不可能是渝思自己发神经把自己剖了又缝上吧？”

“姓盖的，你是有多孤陋寡闻……我在网上看到过，次声波可以达到与人体内脏频率几乎相同的地步，从而导致意想不到的反应。这种声波对电子器械也有影响，比如监控所受的干扰，可以相当于电系精灵的干扰技能。”缪斯调整键盘，调出信息，“不过……人体所有内脏的频率虽然不同，但次声波是可以变化的，遇到次声波也应该是总体反应，只有心脏和肺部混合……说不通吧？”

“有没有这种可能――心脏与肺部的位置相近，会不会是次声波持续发生在渝思胸口附近？”雷伊提议道，“但按理说，这么一个大活人，总不可能总待在一个地方吧……”

“他家有问题？”

“……盖亚，如果他家有问题……你觉得就只有渝思一个出事？”雷伊对于他这个老兄弟的智商感到担忧。

“次声波为什么会产生在渝思附近？”

缪斯一句问倒众精灵。

“呃……站在我的知识面，次声波的强度有大有小，能让器官混合，应该是在地震、海啸之类产生的次声波……但是……”

“但是这些年地球一直都风平浪静的，”盖亚转移视线针对雷伊，“雷伊大哥啊，你是不是还希望查到个地震？”

雷伊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胡说什么呢。这样吧，先把这个次声波放一放，还有一处，也很蹊跷。”

“说来听听。”

“渝思开始做出祭祀行为的时间，是在7月6日的凌晨，但从瑶海大桥跳下去的时间，是7月7日的凌晨。这中间正好相隔一天，而瑶海那边的监控在这期间也坏了一段时间――直到渝思跳入河中。你们不觉得，这一切……都有点太刻意了？”雷伊的眼底蓦地一沉。

“是太刻意了，这不明摆着要让我们把着重点放在渝思的行为上么？！”盖亚的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身前。

雷伊正正面色：“你们觉得，他是自杀还是他杀？”

“正宗他杀！”盖亚猛地一拍桌子――同时也猛地惊动了坐在旁边垂着头的卡修斯。

“卡修斯，你……没事吧？”卡修斯已经抬眼，缪斯一眼便能看到那晦暗无光的眼神――似乎尘封已久，心间多少有点被动冰冷。

一片寂静下，他忽然站起来，正对雷伊：“我要回房间。”

“……好，你去吧。”

卡修斯随即走向门外。“喂，你小子，这是在开会！”

“别烦我。”少年的嗓音，覆盖的是霜。

“盖亚，随他去吧，”雷伊以他丰富的经验二话不说直接按住盖亚的肩，“卡修斯这段时间，是要好好静静了。”

“……”不是雷伊我又没怎的你按我干什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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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这个案子还有几处疑点，第一便是渝思的器官混合，第二是渝思两次行动的时间差，第三，渝思的学籍并不在物林，但地球那边查到的恰恰相反，还有一点，渝思和于司的关系。”雷伊稍稍顿了顿，“盖亚，说说你查到的。”

“我呢，在物林没发现渝思，倒是发现了那个于司的资料……”

“这个我们都知道，说重点。”

“啊行。我问了跟这个于司比较熟的同学，他们说，于司已经失踪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大概俩月多。这个于司性格性别年龄学的东西都跟那少爷一样，不过学位不一样。”

缪斯的金瞳离开电脑屏幕：“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不一样的？”

“家境啊，他俩一个是渝家少爷，一个是普通人家的儿子。”

“不是吧，这么多差别……”缪斯有些疑惑，“地球那边给我们的信息是错的？”

雷伊很快否认这种说法：“不可能，地球那边向来很谨慎，除非，有谁篡改了数据来源……”

“可地球刑侦队的网络防火墙并不比我们弱，或许就算是我攻破防火墙来篡改数据也需要很长时间，而且不能保证不被发现。”

“啥？缪斯，别告诉我你干过。”盖亚在一边添油加醋。

“姓盖的你是不懂‘目测’这两个字怎么写么？！”(ꐦ''Д'')

“那从内部呢？”雷伊莫名生出一些想法。

“雷队，别太异想天开了，”缪斯解释道，“要真是他们自己人干的，那边早查出来了。”

雷伊随后补充：“还有一种可能，信息上报错误。”

“你是说，渝家的人说谎了？”

“不是很清楚，”雷伊叹气，“渝北钟并不了解他儿子的情况，我们还没问他夫人。”

“诶雷伊，”盖亚想起什么，“于司失踪，渝思也失踪，于司家里人没报案，你们不觉得于司奇怪吗？”

“盖亚你等等，你别这个渝思那个于司的，你先说清是哪个。”

“就研究生于司不是失踪了吗，但也没报案啊。”

“你什么脑袋，”缪斯为队友的智商而摇头，“既然是地球的案子，当然在地球那了。”

“……对啊。”

“滴――”

几声警报声在高压话音一落时接连响起，三精灵的记录仪同时迸溅出黄色光芒，闪烁次数逐渐增多。记录仪自动投影，三个迷你的正三角形悬浮，各容纳着一个黄色感叹号。信息显示“求救信号”。

盖亚暂停记录仪的信号：“这大晚上的能发生什么？不会又是赛小息吧？”

“缪斯，”雷伊走到电脑旁，“锁定信号来源。”

缪斯应答道：“正在确定中……出来了，是……？”

“是什么？”

“……地球。”

“哦……啊？啊？！”雷伊差点没被这个答案给喝住，他的表情就像刚喝了罐盐水。

“我说雷伊，”盖亚略显诡异，“除了赛尔号和我赫尔卡星有我们雷霆守护局的信号传输渠道，其他的……应该就没有了吧？这怎么地球也有呢……”

“……不知道，缪斯，能确定具体范围吗？”

“奇怪了。”金瞳已陷不安，“有一种奇怪的干扰，我只能查到是在瑶海大桥方圆两公里之内。”

瑶海……

仿佛是海水灌入全身。又是这里。

“盖亚，跟我走。”雷伊直接奔向门外。

“不是，雷伊，大半夜的干嘛去？”

“跟我去一趟瑶海。缪斯，你留在这调查那个叫于司的研究生，以及他的失踪。”

缪斯开始着手调查。

“诶缪斯，你别忘了卡修斯那小子，他最近有点精神衰弱，我到墓园找他的时候他都睡得昏天黑地了。”

“……睡觉不叫精神衰弱吧？”

“卡修斯最近状态是不好，缪斯，好好照看他，最好别让他离开守护局。有情况随时联系。”

“是，雷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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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终于露面，疲倦地支持，等待自身枯竭。夜深矣，不同的脚步声在瑶海岸边被夜分解，融入水声与大桥之上的喧嚣。

黄色光芒被众多灯光沸腾没过，无所声响，映照着金发精灵的眼角。银发精灵跌跌撞撞地从远处过来，来到微光前。

“雷伊，找到没？”盖亚伸伸胳膊。

雷伊面色拘谨地盯着求救信号：“没。”

“唉，这方圆两公里我们也几乎找遍了，真是够呛的。”雷伊查看四边，蓦然发现盖亚身上的擦伤。这货是战斗系，被暗影系相克，让他夜间出勤……确实也够呛的。

早知道让缪斯来了。不过局里还有个卡修斯……盖亚这家伙，还是算了――出勤更好。

反正让他吃点苦头，也不亏，顺便改善这货的急性子。

“把地图打开。”雷伊道。立体式地图立刻展现于身前，碧色眼眸静静端详。

蓦地，碧色眼眸被一座大型建筑分割。“……还有个比较远的地方。”

“哪儿？”

“走吧。”雷伊示意盖亚关闭地图，“……去溯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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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中二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