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命案一起（下）

>万物皆会生老病死

>又因过有果

>记之于自然法则

――命案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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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人类警官分坐在会议桌两侧，衣冠端正。桌上放置着数个微型显示器，放映式屏幕映衬着宽敞的会议厅。哪怕是在险境中，地球仍能拥有接近于精灵的文明……雷伊蓦然感叹。

刑侦队长示意雷伊、缪斯坐下，接着向一名手持遥控器的警官摆手，示意他继续。

“渝思，当今身为五大世家中渝家的少爷，身份是相当显赫的。”屏幕中呈现出渝思的基本信息。男，19岁，就读一所名牌大学，钻研仿生学，渝家唯一嫡子。信息上方衬着一个身份证照片，一名少年笑容平和，衣着亮丽，似乎是个阳光少年。

“但是，就在今日的凌晨1时36分，渝思被监控器拍到从瑶海大桥上一跃而下，溺水身亡。”

屏幕跳转到另一个画面，是几张照片。照片中，渝思的尸体被打捞出，嘴半张开，全身潮湿，貌似符合溺水死亡。

“法医经过尸检，可以确定是溺亡，而且外部没有任何作用力。但是还有一处尤为可疑的地方，”画面再度跳转，“死者的身上没有被水下杂物蹭伤的轻微痕迹，而且我们发现――”

“尽管尸体表面无伤，但尸体内部器官已经到达了一个完全紊乱的情况，”屏幕上显示出一团血肉模糊的混合质物，“这是死者的心脏和肺部，已经混合了。”

会议室已经议论纷纷。

“天哪……”缪斯这时已经捂住了嘴，“就算是溺水后肺部体积过于膨大，也不应该到这种地步……”

雷伊接过话：“没错，虽然人和精灵一样，都是非常复杂的系统，但是还没有溺水造成器官混合的先例。”

刑侦队长举起手，示意众人安静。接着，那名警官继续进行案情描述：“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疑点。”

屏幕随着遥控浮现出一段监控录像。

“这是我们在现场监控截取的一段录像，时间大概在昨日的凌晨1时25分到36分之间。”

视频中，少年身着淡蓝色纱制礼服，和着夜色，跪在桥边，虔诚地行使跪拜。少年的双手循规蹈矩地在地面上描绘着一个正六边形，随后双手一刻不止地缠绕、旋转。与此同时，水面翻滚腾跃，旋转循环，几乎与桥面达到同一高度。

直到监控记录至1时35分，少年都在重复他的动作。但时间一到1：35：59时，监控器的画面忽然晦暗下来――哪怕瑶海大桥是个有名的灯桥。同时，出现了凝重的杂音。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表示尤其不敢相信，“平时瑶海大桥的监控不是一直运行正常吗？”

“这种电磁干扰十分奇怪，经过我们的查阅，与一些普通电系精灵的技能基本符合。”刑侦队长作出了比较合理的解释，“虽然我们已经对监控做出了修复，但凭借我们的技术，依旧不能除去这种干扰。”

“那死者的行为呢？”

“根据我们了解，可以确定是一种祭祀活动。但具体是什么……并不是太清楚。”

雷伊捏着下巴，在脑中将刚才看到的一帧一帧地回放。渝思的行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缪斯此时已拿出她的便携式电脑，开始用指令大规模地进行搜索。雷伊眼角的余光瞟到电脑上的搜索内容――“人类祭祀活动”。这的确是个祭祀活动该产生的行为，不过……是哪种……？

“缪斯，查得到是哪种祭祀活动吗？”

缪斯摇头：“这个很难查到，只能先从人类的宗教信仰排查，再从精灵的排查。如果比较冷门，那就麻烦了。”

“不过依据监控内容，大概率是有关水的宗教信仰。电系……雷队，你应该不会这么想。”

雷伊往椅背靠了靠。凭借他对自己属性的了解，确实没有像渝思这样的祭祀行为。

目前的情形已经很清楚了，一共两种可能――渝思自杀，或是罪者行动。结合案情的多处疑点，似乎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但是，过去的罪者一般都太大张旗鼓了些。假设这也是个罪者做的，相比之下未免也太隐匿了――就杀了一个渝家的少爷……

以以往经验来看，这个案子要么很简单，要么很不堪。不管怎样，雷伊都希望是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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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影像破碎式地收起，会议厅中已无几人。描述案情的警官将电子信息进行转移，然后向刑侦队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辛苦了，溥警官。”刑侦队长以同样标准的军礼作为回礼。

溥警官离开后，刑侦队长走到雷伊旁：“雷队长，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雷伊沉思几许：“身为渝家的唯一继承人……渝思有什么自杀的理由？”

“渝北钟，也就是渝思的父亲向我们提到过，就在一个月前，不幸从8楼坠落。还好抢救的及时以及现代医疗的发达，渝思肢体上并无大碍，但脑部……”刑侦队长摇摇头，“对于他这样的人才，确实是严重的损失。”

“我们也怀疑，渝思的祭祀行为是由于脑部问题产生的精神错乱。但这只是一个假设，鉴于监控器黑屏等人为因素，罪者的可能性也不容忽视。毕竟罪者有可能在监控故障的情况下行动。”

“昨天凌晨和今天凌晨，没人经过瑶海大桥吗？”

“这两天群众都在忙清明的事，没人愿意半夜出门。渝思的事，还是渝家察觉到他失踪后报案的。”

“什么时候报的案？”

“今天早晨7点左右吧。”

雷伊点点头：“既然渝思昨天已经到瑶海大桥了，为什么在今天才投河？”

“这个还在调查中。好了，目前我知道的与您知道的一样多，还请您帮助我们调查此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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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斯斜跨着她的电脑袋，站在冷色调的瑶海大桥之上。桥上并没有悠闲的行人，只有各种流线型磁悬浮车辆与空气的共鸣。四边标识在空中陈列，如同乱屿。

雷伊正凝视着斜上方的监控器，红光微抿。缪斯将便携式塞入袋中，不觉道：“都发生命案了，这里还能通行……？”

“现在地球人也繁忙了，失去一个瑶海大桥，至少就有百人失职，”雷伊半开玩笑，“缪斯，死者的祭祀行为有结果了吗？”

“还没有。”缪斯无奈摇头，“雷队，如果真的只是个自杀案，那他们找我们……不就是化简为繁了吗？”

“当前地球能源仍然枯竭，刑侦部队还需要保护地球的安全。再说，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这都需要去一个地方寻找答案。”

缪斯顺着雷伊的目光望去，但见桥下的水鳞片般残缺，往而不复。

“缪斯，你先联系下盖亚他们，让他们直接去渝家。”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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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中二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