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是指尖敲击瓷质或玻璃质物品的声音,是沈云月的一个小习惯。
“沈小姐,是咖啡不满意吗?”店长还是老样子,温顺恬淡。
这家咖啡厅以黑白灰三色为基调,被多年前的沈云月一眼相中,恰逢店长的资金不足,就着手盘了下来。
其余的不做干涉,独独挂满了风铃,风过而声起。
替自己保护了梦想的人,姓沈,尤爱风鸣之声,这是当年那个女学生牢牢记住的。
“不是”“小姐”
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得体,面容和蔼,唤着沈云月。
是当年那个与自己接洽的人,店长认了出来。
“忠叔”她回了一句,接着不知对店长还是忠叔说。
“我本就不喜喝这个,这里的甜点倒是不错的”的确,她点的冰美式一口没喝。
“小姐,我们该走了”
“嗯”对于沈云月来说,没什么可惜的。
“谢谢您!”店长突然来了一句,有些吓到了沈云月,而且还很疑惑。
“我比你要小上2、3岁,为什么要称呼您呢?”
她是这样回答的,“我不知道您的具体年龄,但在我心中您是值得尊敬爱戴的人”
很实诚,但若是换任何一个女孩子,听了都是会打人的,沈云月不禁轻笑。
“好吧,在我心里你也是可爱的女孩子”跟她招了招手再见,就离开了。
但在上车前,沈云月回头看了看店门的位置,又看一眼4点钟方向,没说什么让开车走了。
4点钟方向,临窗,是何妍和沈云月的位置,而刚刚那一眼她看见的人,是沈知节。
入夜了,沈云月还在园子里修剪雪隐花的枝叶,从国外回来的这些天,除了沈氏的事情,都是这样,不紧不慢,细细打理。
忠叔也就是一直照料她的管家,端了一杯牛奶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小姐,夜深了”时间还长着呢,不急在这一时,他知道沈云月懂事,说完就退下了。
“碰!”是重物坠落,还伴有玻璃的碎裂。
四目相对,一眼万年,下一刻傅慎行就冲了过来,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她没受伤,又退了回去。
其实玻璃杯碎在很远的地方,伤不到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是他太紧张了。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不是坏人!”他说得很急,还准备要爬出去。
原来,他以为沈云月没认出自己,很失望很害怕,失望很少,害怕沈云月被自己吓到很多。
“知节”她叫了他的名字。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语气,明明只是叫了他的名字,却让傅慎行觉得在做梦。
这么多年了,他梦到沈云月都是一种奢望,更何况叫他名字。
“过来呀,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喜欢爬墙”
他听话的过去了,乖乖的,有些诡异,却是他们之前最平常的相处模式。
“又受伤了”她将他紧握住的手掌打开,果不其然又和从前一样,有擦伤,格外重些。
她让忠叔拿了医药箱来,又叫他坐下,像从前一样,给他处理伤口。
换右手时,发现他提了一个漂亮盒子,掉下来的时候,小心护着,所以左手伤的重些。
“小姐喜欢吃的”
打开来,是咖啡厅的甜点,完完整整的。
像他一直以来捧在沈云月面前的一颗真心,完完整整,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