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弹钢琴吗？”何妍问的十分冒昧，有点惊到了沈云月，却也没有在乎她的无礼。

“略懂一二”说完就示意何妍坐下，她听到沈云月这么回答，没再多问。

直到后来，二人又因同一人而相遇，何妍才知道沈云月的“略懂一二”不过是官方性的谦虚。

而这毫无意义的一问，却是因为她的声音如李斯特超技练习曲NO.12 Chasse neige 追雪，梦幻温暖，安抚了何妍。

“沈小姐，真是抱歉啊！”

沈云月并不在意，在何妍点了喝的后，将一旁的手稿递了过去。

“这?”这是一份纯手写的完整稿子，何妍光看第一页，就能知道沈云月的用心了。稿子原有基础上还有新的笔迹，是用现代英语注释，一些深涩难懂的语法也有汉语的解析。

明明只是一个临时起意的借口，如今何妍看着手中的稿子，只觉得愧疚难当。

她的神情落在沈云月眼中，反倒觉得是自己多做了些，思虑一番说道。

“这是当年的旧稿，又加了些注释，若是复印件也是有的”

“不是的，这份稿子很好，我只是觉得太麻烦沈小姐了”

沈云月听到后没再说什么，而何妍则在考量如何开口。

最后，她将一张照片递了过去，上面的人就是傅慎行，或者说是现在的沈知节。

“沈小姐认识这个人吗？”太直白了，就连何妍自己也觉得，可是她似乎真的没办法欺骗眼前这个人。

“傅慎行，傅氏集团总裁，傅老先生的独子”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犹豫。

神情没有异常，她或许真的不认识沈知节，只是沈知节单方面的，何妍想着。

可她错了，她的方式错了，一开始就不应该这样问，沈云月她没有撒谎。

“何小姐找傅先生是有什么事吗？”何妍长久的沉默，招来了沈云月这一问，傅沈两家同在南昭，虽不是世交，但也是见过面的，兴许能帮上忙。

“没什么”不说好过欺骗。

只有傅随之这条路可以走了，他是傅慎行的堂弟。

“谢谢沈小姐，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何妍匆忙抱歉，起身打算离开。

要找傅随之，只能通过前几天那个会所的花姐，她的大衣……

“小心!”

入目倾城色，何妍先前想过怎样一个人能驾驭波西米亚风的长群，后来发现见到沈云月后，第二眼根本不会关注其他事物了。

此时此刻，两人挨得太近，近到何妍的世界里只有沈云月，近到她透过沈云月的双眸看见了一轮明月，近到她揣摩出了傅慎行的心思。

傅慎行，不，是沈知节，沈知节爱慕沈云月，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但何妍笃定。

沈知节爱慕沈云月，就在刚刚，那一刻，那一眼，心在悸动。

“何小姐?”沈云月的一声打乱了何妍的心思，她连忙起身。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言语慌张，这是何妍在知道沈知节回来时才有的，她看了看过道上碎裂的杯子和一旁的服务员。

“没事，你有急事就先走吧，这里我会处理好的”沈云月注意到何妍的神色，说道。

可她却在何妍离去时，突然叫住她。

“何小姐”

“做事不要太冲动了，否则结果不一定是你能承受的”

“谢谢”何妍今天说了太多声谢谢了，但在最后还是要感谢她，转身推开门离去了。

“无论什么时候”沈云月补上未完的一句。

时候，也许是以后，也许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