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朝歌,画师庭。
沈知捷一如既往地回到庭内,坐在大厅喝茶时,想到了那个被他一掌击晕的林月然,问了问仆人,才知林月然居然还未清醒。
后来找了郎中问诊后,沈知捷才知道林月然因心绪不宁,加上天寒地坼,而致头上旧伤复发,高烧不断,才一直昏迷不醒。
沈知捷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喂药以后依旧昏睡不醒的林月然,微微叹了一声,“林月然……你为什么要招惹北堂墨染呢?”
期间,北堂墨染有派人来朝歌问话何时放过林月然,但迟迟得不到沈知捷的回复。
应南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愁眉紧锁的北堂墨染,“王爷,沈画师迟迟没有把王妃还回来,要是被圣上知道了此事,这可如何是好?”
北堂墨染又何尝不担心林月然,但还是细思熟虑了一番,才开口说话:“虽然沈知捷与我有着深仇大恨,但是他至少还是一个做事有分寸的人。毕竟是我从小到大的兄弟,如果不是因为……我想他也不会变得如今这副模样吧!还是让他自己把阿然还给我吧!”
“是!王爷!”
北堂墨染暗想:也许等阿然回来,他就把四年前的事情都告知阿然吧!毕竟她是他的结发之妻,有权利知道关于他的一切过往。
林月然喝了足足一个礼拜的药膳才终于退烧清醒,睁开双眼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吓得她立马下床就跑!
“啊!”
谁知,林月然才刚跑出房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正着,仔细一看,原来是沈知捷,吓得林月然立马松开了对方,退了好几步,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沈知捷看着林月然后退的样子,信步走了进去坐下,笑了笑:“宸王妃终于清醒了!那么,是不是该给沈某药钱了?”
“药钱?”林月然疑惑地看着沈知捷,“什么药钱?”
站在门口的婢女抢话道:“当然是我家公子给你问郎中的钱了!”
“小柳,你先下去吧!”
“是,公子!”
沈知捷看着林月然一脸防备的样子,伸手示意林月然坐下。
林月然才慢慢踱步到他对面坐定。
“你不是想知道四年前的事吗?”沈知捷看着林月然拼命点头的样子,才缓缓开口:“我和我姐,北堂墨染,和当今圣上北堂冰是从小玩到大的,从我对北堂墨染的了解,北堂墨染向来是酷爱龙游梅的。”
说到这里,沈知捷看着手里的龙游梅香缨,还给了林月然,“北堂墨染从小对绘画便有极高的天赋,对武艺的造诣,也远远高于北堂冰。我姐姐从小便倾心于北堂墨染,无奈却被皇太后指婚给了有着储君之位的北堂冰。
四年前,北堂冰与我姐姐大婚当天,谁都没有想到北堂墨染居然醉酒,强迫我姐姐和他行了周公之礼,导致我姐姐不堪忍受只得跳河自尽,也害死了当时正好和北堂墨染定亲的姜楚宛,间接气死了先皇!北堂冰继位后,就把北堂墨染关入天牢,囚禁了四年!”
说到这里,沈知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一脸震惊到不敢置信的林月然,有些咬牙切齿地问道:“所以,宸王妃,你明白我为什么这么痛恨北堂墨染了吗?”
林月然点点头,想开口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如果沈知捷说的是事实,那她该怎么面对染哥哥?她该相信谁?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北堂墨染了。
“可是……”沉默了片刻,林月然还是坚持道:“可是染哥哥对我也是真的好啊!也许你说的是真的,可是我需要时间,我也相信我的眼睛不会欺骗我的!”
听到林月然的回答,沈知捷有些惊讶地看着林月然,半晌笑了笑,点点头:“宸王妃,你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家伙了!”说完,不等林月然反应过来便转身离开了。
林月然愣了一会,看着手里的红色龙游梅香缨紧了紧,低声呢喃道:“染哥哥,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啊!”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元旦的前一天,沈知捷终于把林月然带回了宸王府。
北堂墨染一见到林月然,就立刻一把拉过林月然,将林月然护在了身后,目光凌厉地看着沈知捷,面无表情地说道:“多谢沈画师遵守诺言!”
沈知捷不在意地笑了笑,“不瞒宸王殿下,经过这段时间我与宸王妃的相处,我发现宸王妃着实有些可爱,不知宸王殿下可否……”
“不能!”北堂墨染没等沈知捷说完,就提前拒绝道。
沈知捷不可置否地无视了北堂墨染,对着林月然招招手,十分友好道:“宸王妃,有时间再来找你玩哦!”
林月然笑了笑,想着北堂墨染和沈知捷之间的关系,没有说话,只对他挥了挥手,示意再见。
等沈知捷走后,北堂墨染拉着林月然径直来到梅星阁,上下打量了林月然一番,着急道:“阿然,你在画师庭可有受到什么伤害?沈知捷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林月然看着这么担心她的北堂墨染,心里开心极了,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他对我很好,我发烧了,他还帮我找郎中看病呢!染哥哥不要担心!”
北堂墨染愧疚道:“是我食言了,没有保护好你!”
林月然伸手捂住北堂墨染的嘴,认真道:“不是的,是我自己乱跑出去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的!对不起,害你为我担心了!”
说完,林月然从怀里拿出那个绣好的龙游梅香缨,递给了北堂墨染,眼里全是笑意,“染哥哥,我听沈画师说今天是守岁,我就把这个送给你,绣得不太好看,希望染哥哥不要嫌弃啊!”
北堂墨染愣愣地望着手里绣着龙游梅图样的红色香缨,虽然绣工生涩,但是却是他的阿然对他的一片真心,北堂墨染承认,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真的对他面前的这个女子动情了!
这样想着,北堂墨染一把搂住了还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林月然,低下了头……
林月然被北堂墨染突如其来的热吻吻得晕头转向,被动地承受着北堂墨染的吻,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北堂墨染抱到了床上,她只感觉她的身体像火烧一样,无意间手碰到身上的北堂墨染,才发现北堂墨染的身上更热。
“唔……”林月然有些受不了地嘤咛出声,“染哥哥,我……我好难受啊……”
“阿然……阿然……”北堂墨染一边隔着衣服吻着林月然的身体,一边呢喃着阿然,听着身下人的喘息,撩得他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窗外的月亮在今夜格外的皎洁,一直躲在暗处观察房内动静的仪香,此刻的眼神已经是阴冷的了,她眼神恶毒地看着床上纠缠的两个人,心里对林月然的嫉妒已经逐渐变为愤恨了——
凭什么?北堂墨染!明明我比她先认识你,明明我比她先对你动心,为什么你反而要娶她为妃?四年间的陪伴对你来说就那么不值一提吗?明明现在在床上的人,被你压在身下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为什么是那个傻子?是因为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吗?那好,明天!明天我就会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情意,并不比林月然少!明明……我才应该是你的宸王妃才对啊!
这样想着,仪香眼神幽幽地离开了,听着渐行渐远的声音,她只觉她的心已经痛到麻木不仁,无法呼吸了!
“不要……染哥哥!”
正当北堂墨染情欲达到顶峰的时候,耳边一阵带着哭腔的声音,瞬间惊醒了北堂墨染。
北堂墨染看着身下一脸惊慌害怕满脸泪水的林月然,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林月然,“阿然?”
林月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声制止了北堂墨染,虽然她也不是很清楚她和北堂墨染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她很害怕,也许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染哥哥,我……”
“对不起,阿然,是我心急了!”北堂墨染有些懊恼,从林月然身上下来,帮林月然收拾好后,一个人去沐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