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之时,林月然拉着忆儿小榕等几个女红在爱儿仪香带着北堂墨染要她们两个人暗中保护宸王妃的命令下,来到寒山寺游玩。
林月然像只欢脱的小云雀一般,拉着忆儿小榕来到碧菱湖,爱儿仪香在不远处悄悄看着。
这时,小榕四下看了看,视线却停在了不远处的湖心亭里坐着的人,仔细辨认了一番,才拉着忆儿,激动地边指边喊道:“忆儿忆儿!你看!那是沈知捷啊!他怎么会在这里?”
忆儿顺着小榕的视线望过去,瞪大了双眼,“真……真的耶!”
林月然玩得正尽兴的时候,就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说沈知捷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询问的时候,就被忆儿几个人拉着,一群人闹闹腾腾地跑到湖心亭……
沈知捷在湖心亭独自坐了许久,却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抬头一看,原来是一群未出阁的小姑娘们,勾唇而笑:“各位姑娘们,可否安静一些?你们打扰到我赏景了!”
众人一听,纷纷噤了声,但眼睛却忍不住地往沈知捷身上瞄着,其中有一人斗胆问一句:“请问阁下真是宫廷画师沈知捷吗?”
“哦?”沈知捷听到这话,不免觉得有趣,看着那人好笑道:“姑娘为何如此说话?”
小榕这才拉着一边还在打量着沈知捷的林月然,疾步上前,在沈知捷面前站定,指着林月然对沈知捷说道:“因为月然说她的画是你画的!”
沈知捷这才打量了面前的林月然几眼,疑惑道:“画?什么画?”
林月然这下慌了,还没开口呢,其他人便抢话道:“龙游梅啊!沈画师,您可画得真绝啊!”
“对啊!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不相信呢!”
……
“龙游梅?”这下,沈知捷更加困惑了,看着莫名慌张的林月然,眼神变得有些怪异。
在暗处默默观察林月然的爱儿和仪香见到这一幕,顿时感觉不妙,连忙冲上前去,一人一句地抢话:“爱儿/仪香叩见沈画师!”
众人看着突然出现的爱儿和仪香,皆是一脸奇怪。
但是林月然看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爱儿和仪香,神情更慌张了,拉着爱儿和仪香到一米远的地方小声嘀咕:“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爱儿悄悄回话:“是王爷派我和仪香暗中保护王妃的!”
沈知捷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他面前的林月然身份不简单,遣散了其他闲杂人等,只留下林月然和爱儿仪香问话:“你们三个……和北堂墨染……是什么关系?”
三个人瞬间被问懵,还是仪香先反应过来:“回沈画师,我是宸王殿下的贴身婢女仪香!”
果然不出林月然所料,在仪香说到宸王殿下四个字的时候,林月然能明显地看到原本一脸笑意的沈知捷瞬间黑了脸,眼神变得冰冷犀利,不由得让林月然后退了几步。
爱儿也反应过来,回答道:“这位是宸王妃,我是王妃的婢女,爱儿!”
“宸王妃?”沈知捷看着林月然,冷笑一声:“不知宸王妃是如何从我这儿得到龙游梅的画纸的?我明明记得,在今日之前,我与宸王妃可是不曾谋面素不相识呢!”
林月然本来还不相信小榕曾对她说过的话,可如今看到沈知捷对她和提到染哥哥时的态度变化,让她不得不去怀疑染哥哥的过去。
“那个……额……是我不想让她们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撒谎了!”林月然只好硬着头皮承认错误,“对不起啊,沈画师!”
“呵!”沈知捷不屑道:“我还以为北堂墨染娶了个什么样的宸王妃!”看着林月然,讽刺道:“我听说丞相之女不是个痴傻吗?也难怪,宸王妃可真敢嫁啊!”
林月然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如果染哥哥的事情是真的,她也想先了解清楚真相再去责问,于是开口问道:“沈知捷!请问染哥哥是做了什么坏事啊?你干嘛这么讨厌他?”
沈知捷目光一冷,语气中皆是恨意:“宸王妃不如自己去问问你口中的那位染哥哥在四年前做了什么吧!告辞!”说完,沈知捷看都不看林月然一眼,甩袖离去。
林月然待在原地懵了好久,扭头问爱儿:“爱儿,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染哥哥他真的杀过人吗?”
仪香拉着爱儿跪下,皆是低着头,“回王妃,奴婢认为王妃还是去问王爷比较好,毕竟四年前的事情被下了禁令……”
还没说完,仪香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林月然看着惶恐跪下的两人,对染哥哥四年前的事情更加好奇了,也许真该开口问一问染哥哥了。
深夜,寒风凛冽,雪花飘落,林月然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雪景,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干脆坐起了身。
这时,北堂墨染又一如既往地看完书,回到梅星阁的时候,刚好看到林月然坐了起来,连忙上前扶住查看一番,轻声询问:“阿然,你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睡?”
林月然看着北堂墨染,紧皱着眉头,内心无比纠结——
她该怎么问出口啊?
直接问染哥哥有没有杀过人?还是要把今天沈知捷的事情说出来?
感觉什么都要说,可又什么都问不出口怎么办?
谁来救救她啊?!郁闷!
北堂墨染看着林月然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揉着林月然的头,“恩?阿然,到底什么事情啊?看你这变化丰富的表情,你有事情瞒着我哦?”
林月然着实理不清她想要问什么,伸手死命揉着自己的头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没事,要不染哥哥你先睡吧,我出去转转!”
说着,没等北堂墨染说什么,林月然抓过晾在一旁披风穿在身上就跑出了门!
“阿然!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要干嘛去?”北堂墨染在林月然身后追问,担心林月然出事,也追了出去。
正值寒冬腊月,其实梅星阁的龙游梅已经悄悄盛开了几个花骨朵儿,奈何林月然此刻心烦气躁,心乱如麻,脑子里乱得跟浆糊一样,没那个心思去欣赏。
刚跑出宸王府大门没多久的林月然突然感觉脖子一痛,眼前一黑,被骤然降落的沈知捷搂在了怀里。
北堂墨染跑出大门,就看到沈知捷抱着昏睡的林月然站在不远处,有些震惊:“沈知捷!你回来了?”
沈知捷低头看了林月然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就走:“宸王殿下,今日我在寒山寺与宸王妃一见,发现宸王妃着实有趣,还不清楚真相就死命维护你!不如,借我玩几天,作为你亏欠我的报答,如何?”
“站住!”北堂墨染想追上去,奈何被沈知捷一掌打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月然被沈知捷带走,他却无能为力!
“北堂墨染!据我所知,四年前的时候,你的武功早就被废了!而且,就凭你四年前的作为,你注定谁都护不住的!”沈知捷丢下这句话,抱着林月然上了马车,朝着某个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