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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玩意儿!

妄兰成香

禁军府里里外外焕然一新,他们无须再为风雨,食不果腹忧心。本应欢聚享乐,此时聚集大堂,个个愁眉不展,气温降至冰点,静的如滩死水。

卫大业戾气缠身叫人不敢靠近,秦毅眼珠时不时瞟他一眼,不知为何显然很怕卫大业,平时跟他说话都要在心底默念几遍才敢开口,今日更是怕的要命还偏就站在人身侧,小腿直打颤…

“秦毅如何?”

卫大业突然开口吓得他一哆嗦差点跪了! 秦毅手暗暗攥紧衣袍,颤微道:“柳尚书说,说此事与他无关,他不想参与…”见没人发声继续道:“柳湛自出生就未得进柳家大门,与母亲祝氏一直生活在城外。祝氏死时柳湛才十五岁,听人,人…”

说着竟紧张的有些气堵,话都说不利索了。卫大业眼眸转向他,秦毅吓得缩头一言发不出。其实就算不言大伙也知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祝氏离世,柳湛没钱安葬在柳府前跪求三日,柳东升不仅不予钱财还命人打他一顿,此事闹的沸沸扬扬,虽没几个人见过他,但整个京都都知晓,听说最后还是路人看不下去施舍才得以将祝氏下葬。

卫大业盯着他眼里透露出不解,其实有时也会抽空想想这人为什么这么怕自己。秦毅身长不足七尺五官精致骨骼娇小,要不是大伙从小一块长大把他认成女人也不为过。此时捏着衣角垂头望脚尖,活脱脱一副女人受欺负的模样。卫大业随机白他一眼,略带几分嫌弃,转向高沥道:“魏府那边如何?”

从昨夜一直追人到现在一刻也未得缓过,派了高沥过去,自不知魏府现状。

高沥拱手上前道:“柳湛头颅出现在内室侍郎夫人房中,引起波动,请太医赶往。头颅已确认是柳大人的,只…”说着面显难色:“只是魏宰相,不让我等将头颅带回,看样子是打算自个查。”

卫大业并不意外,魏家近几年来,若不是有宫中那位撑着怕也落败不少,魏长江年事已高,大儿子魏风酒囊饭袋色欲熏心,经常落人把柄,二儿子魏莱心思根本不不在这朝野之上,若不是被魏长江压着怕是早跑了,好不容易来个孩子,当然给予厚望。

可现下禁军刚复职就出事,即便不用亲自接手案件,也不可撒手不管,不然先前努力等于白费。

加之杨昆虽换回皇上些许信任,但事未如愿落到他手里,显然皇上还有所顾及。若察查不明,禁军必定复返,亦或更残,想就此脱身简直无稽之谈!

陷入沉思暝想片刻后,道:“那郡主如何?”

高沥道:“魏府不想让人过多知晓,还未查看就被拧出来了。”

卫大业眼眸乌黑,明明猜到了仍不死心,气的脑壳嗡嗡直响。

魏家不想让人知晓实属正常,泽·魏俩家世交,倘若泽玉琼死了,泽世民定不会善罢甘休,若孩子没了宫中那位也不会让他们好过,那位如何看待这未出世的孩子,明眼人都看在眼里。可人们看到的是皇后不孕想收这孩子当自己的养,卫大业也不例外。

气的发懵,这一举动对禁军而言无疑是重创,咬着后槽牙太阳穴突突直跳,强忍道:“下去吧…”

等人一走,面容扭曲重重一掌拍在桌案,桌子瞬间被震稀碎,血液从掌心涎至指尖凝聚成珠滴落在地。

卫大业面目狰狞,他不知为何如此,他只是想过上正常人饱腹的生活,安安稳稳度完此生,却总是处处碰壁,二十年来每天像狗一样活着,好不容易大伙有盼头又快折复。

越想越难受,把屋里头东西砸的粉碎。

秦毅一直躲在门外未走,吓得浑身抖擞,等屋内没了动静,才缓缓站起走进,朝站在黑暗中的人,颤音道:“大哥…”

他知道卫大业心里不痛快,其实哥几个除了卫大业外都是没爹没娘的野娃从小生活在乞丐窝尝尽人间百态,挨打受冻是常事。可自打认识卫大业后,他们不用每天挨饿,即使家境贫寒卫大业也会偷偷从家里给他们带吃食,自父母病世后卫大业就把他们当家人一样,一同吃一同住,吃的残羹睡的草棚,只要能像个人一样活着,他们什么事都做过。生活再苦卫大业从未想过丢弃他们,一带就是十几年。现下拼命编织的梦快碎了,无论谁也得心酸。

卫大业立在暗处,月光照射不到,看不清脸上是何神情,只道:“什么事…?”

秦毅捏了捏衣袍向他靠近,似看不清明在人身上乱摸,摸到手掌湿漉漉一片,眉头轻蹙指尖放到鼻前嗅了嗅,紧张道:

“你受伤了?!”

卫大业从适才人靠近就感到他抖个不停。生出些厌烦:“害怕就躲远一些,不用勉强自己!”

秦毅怔愣,卫大业抽回手扒开他,刚跨出步就被拉住,秦毅拽着他胳膊:“我‥不怕的,只是…”

卫大业回头看着他。这次借着月光,秦毅看清了他的脸,带着疑惑的表情,眼神依旧犀利。又是一抖,紧张道:“额..大哥你受伤了,先,先包扎一下吧。”

说着立马放开手,摸着后脑勺:“你等等,我去拿火折子点灯。”

说完先他一步跨出门,卫大业未反应过来就搁那干站着,等一会儿来人竟是高沥。高沥面无表情点燃蜡烛,放下药箱,拍了拍仅剩一张的完好椅子。

卫大业走来蹲下,高沥开始给人包扎,简直不要太粗暴,卫大业疼得呲牙咧嘴。

高沥边包边道:“下次别他娘这么干,这得不少银两,要撒气出门随便找个人,败家玩意儿!”

语气净是压不住的责备。卫大业摸了下鼻尖道:“一时没忍住…”

高沥弯腰试图捡些完好的物件,东翻西找:“就算要滚蛋也得卷些私房,你这么一砸啥也没了!”

找了半响也没找着个好的,只好作罢起身抖抖衣袍,回头瞪着人道:“还有别老吓秦毅他胆小!”

卫大业翻了记白眼,道:“我没吓他。谁晓得他在啊!”

“放屁!你会不知道门外站了个人?!”

卫大业一时哑口无言,起身道:“天色不早,该睡了。”

看人走远,高沥也懒得管这破事,药箱不拿跟着去了。

沈一空负手立于窗前,窗外细雨缠绵,一道黑影闪过,余双湿漉漉的跪在院里,隔窗道:

“世子,肖雄尸首不见,属下发现一堆骸骨少了右臂…”

不用多说沈一空也知晓,那就是肖雄本人。面容黑若锅底,嘴角抽搐:“..削骨水…够狠!”

手搭上窗台,阴冷道:“看来我哥那只眼,问题很大嘛~”

余双被慑的哆嗦感觉寒霜已爬上脚跟,冻得他四肢僵硬,等沈一空转身回榻,才缓缓站起上前关窗,只见窗台上印了个掌印,又冷几度颤巍关好,朝后院走去。

翌日

雨虽停天空依旧暗淡,京都到处灰蒙蒙。破庙内咳嗽声不断,老头缓缓睁眼,又咳几声,想来也是年事已高又住这破地方,不染寒才怪。

席子傲勤勤恳恳熬着药,见他醒,立马递过碗乌漆抹黑的药。笑道:“师兄,来把药喝了。”

老头瞪他一眼接过药,那药苦味霎时袭鼻而来,眉头紧皱,半天不往嘴里送。

席子傲瞧着人疑惑道:“师兄,你怕苦…?”

见人不动眼眸一闪似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怎会一直没发觉,以前受伤对药也很抗拒,正想嘲笑。

老头咬牙闷头饮尽,冲他倒了倒表示一滴不剩,根本没在怕! 得意之际‘哐’又倒回地,这药苦的他头晕。

席子傲慌道:“师兄!”

老头颤抖着手虚弱道:“水,给我水…”

席子傲白眼翻到脑后根,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熬错药,给人药倒了,就这…

老头灌了几大碗水总是活过来了,搓着手烤火,问:“如何?”

席子傲心有不悦,每次来都是问那小子的事,真怀疑那人是不是他的私生子,没好气道:

“还能如何,宫中那些老迂腐早上才走的。线人来报魏狗将所有人逐出后院,只留自家人,稍走慢些的命都丢了。”说着突然转向他悄声道:“不过好似没听见婴儿啼声…”

老头嘴角勾起露出久违的面容:“有好戏看了~”

席子傲不解:“你不担心那小子了?现下不管是何状况与他而言有害而无一利。”

老头拉起哈欠,伸了神懒腰,砸吧下嘴:“你说的对,既阻止不了,为何不能先看看人窝里斗呢~”

瞧他幸灾乐祸,席子傲又翻记白眼,显然是无语透了。

老头无视他的鄙夷,站起身来左三圈右三圈活动着腰板:“此番倒是便宜了那皇帝小儿,白捡着个大便宜。”

席子傲起得早,此时有些困倦闭眼靠在柱上,嘴里道:“人家是天子自有神明拥护,那是我等能比的。”

这话说的酸溜溜不禁让人遐想,老头施展着拳脚,道:“嫉妒。”

轻飘飘两字,可把席子傲惹毛了,先吐了泡唾沫,怒道:“呸,老子会嫉妒他? 老子巴不得这辈子不与他扯上关系!”

老头平静道:“哦,想攀关系?人还未必瞧得上。”

席子傲恼怒一会儿,恹了下去像泄气的皮球。是了他早已不是当年义气风发的少年郎,筋脉断裂,武功尽失,说好听是以归隐山林,说难听是苟延残喘。

老头面不改色继续挥拳,他只是想让人认清时过境迁,他们已是残羹之躯,说不准明日就两腿一蹬升天去了,放宽慰些总是好的。

卫大业身高八尺约185 年龄二十二 生辰七月十一

秦毅身高七尺约161 年龄二十二 生辰六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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