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想回去…

长乐殿.清书阁

沈一空躺在暖榻右腿小腿绑着竹板，左手裹的像粽子挂在胸前，生无可恋的望着屋檐，突然宗政琮的脸出现挡住视线，猛的起身，两人‘砰’的碰撞一起，宗政琮捂着下巴道:“好小子，头铁的很…”

沈一空摸了摸头，站起身眉开眼笑道:“参见皇上!”

起身动作十分怪异，宗政琮负手围人转有悠一圈道:“臭小子可以啊!都这样了还能站起来!”

沈一空摸着后脑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沈青山站在一旁轻咳一声，沈一空立马放手端正站姿中，宗政琮哈哈大笑朝沈青山道:“还是你能耐，这么个疯小子都驯服了!”

沈青山毕恭毕敬的回道:“皇上说笑了…”

宗政琮似是看不惯他这幅君臣有别的态度，脸色微变拽着沈一空一起坐落，拉家常一样与人道:

“空儿，你哥明日便要启程回漠北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老跟着他当军痞子。可想留在京中?”不等人答继续道:“正好禁军群龙无首，朕将它托于你，可好？”

沈一空笑道:“多谢皇上!要我留下自是要给好处的，但那群废物我看不上!”

宗政琮拍着人肩膀道:“你想要什么，朕都允了…”说着摸着下巴，有些不舍道:“想娶安宁也可以。”

沈一空连忙解释道:“我可受不起安宁公主，主要是想跟你讨西街那座‘竹阁轩’，小时候去过一次甚是喜欢…”

说着一脸恳求的看着他，宗政琮笑颜僵住，露出难色道:“那地安静优雅与你这军痞子不搭，换一个吧~”

沈一空作势要起身道:“那我找姑姑要吧。”

宗政琮急忙拉住他道:“可以可以。”轻叹一声惋惜道:“给谁不好非给你个二流子。唉，罢了，反正也是为你姑姑盖的，她不喜欢给你也无妨。”

沈一空雀跃道:“多谢皇上!”

宗政琮似吃了个大亏负气道:“朕可不养闲人，以后有空可得补上!”

沈一空立马应下，沈青山见他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心脏刺痛宽袖下手捂成拳恨不得杀人，宗政琮这般做法一方面想用沈家压制魏家，另一方面则是拴着漠北，时不时提醒他沈家不过他宗政琮的一条狗!! 当年祖父沈麟为表忠心，已将女儿下嫁于他，现又要自己再拴一个，心生怨念心道:宗政琮，你是有多不信任沈家!!

指尖攥入肉里，面色平和道:“皇上，空儿性格怪异，不适留于镜京中…”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宗政琮脸色阴沉道:“青山，空儿不小了，一切应由他自己决定，你也是时候该放手了。”

沈一空看着沈青山，不自在的摸着左手道:“哥你也忒瞧不上我了，我又不是回回惹上事，前些天纯属意外，再说…我还不想回去…”

宗政琮立马心情愉悦道:“瞧见没，人嫌你烦，真是儿大不由哥喽~”

见人沉着脸，两人交换眼神，沈一空会意眉开眼笑道:“多谢哥，我以后铁定不给你惹事儿。”

宗政琮走到沈青山跟前，拍了下他肩膀道:“放心，朕以后替你看着他!”

沈青山面不改色嗯了一声。

寒冬月里照暖阳，雪地泛起金光，街上行人密集，街道两旁摆着火红的对联、花灯等各类吉祥物。兰惟卿衣衫不整疯疯癫癫的在神武大街疯跑着，若言举着扫帚搁后面追赶。兰惟卿回头望人之际突然与一青衣男子碰撞，男子眼疾手快扶住他。

若言趁机追上，正要给他一扫帚，兰惟卿一把将男子推向她；两人瞬间撞在一起，兰惟卿瞄准时机趁机开溜。若言与人分开一瞧人没影了，气得火冒三丈，青衣男子见她好似全身冒火。

转身就跑一路跑到北镇扶司，衣服凌乱也不整直接跑进去了。一进门见卫大业与朱瑜二人早已等候多时，匆忙拉了下衣袍鞠躬道:“二位大人卑职来迟，望见谅…”

卫大业瞧着人满头大雾，朱瑜瞥了他一眼解释道:“他是柳尚书同父异母的弟弟柳湛现任锦衣卫佥事一职。”

卫大业细瞧着站立之人看模样不过二十出头正值青春年华，心道:刘柳溟那老东西倒是挺硬朗，死之前还搞出这么个来；难怪柳东升那厮最怕与这娼妓之子有所关联，那把年纪都能当他爹了吧…

柳湛被看的浑身不得劲，以为是来迟惹人生气了，砰一声跪倒在地，害怕道:“大人莫怪，小人家住城外破屋，所以稍有来迟望大人海涵!”

卫大业惊得茶杯都快掉了，心道:娘勒，有够胆小的! 轻咳一声尴尬道:“起来罢，老，我刚才只是晃神了…”

柳湛起身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显然是吓坏了。朱瑜见人如此胆小怕事，疑惑道:“你在这多久了?”

柳湛答道:“回大人，已有九年了”

朱瑜一口茶水喷出，震惊道:“就混了个…”

卫大业脚尖点了一下他，朱瑜立马改口道:“年方几何？”

柳湛瞄了眼他俩，手指微紧道:“二十有五…”

二人均没作声，便听见一众锦衣卫偷笑的声音，柳湛头埋脖颈像缩头乌龟一样任由他们笑着。卫大业生平最讲究兄弟义气，恼怒不已拍案起身，厉声道:“同是同僚，有你们这般待人的吗？! 难不成肖雄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突然一片静寂陷入僵持，一锦衣卫不服站出来道:“卫副都，禁军不过是条被丢弃的野狗，有什么资格来我们这大呼小叫？!”

又一个不怕死的接道:“是啊，别给点颜色就开染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柳湛怕的缩在一旁不敢动作，卫大业脸色阴沉一脚踹飞那个质问之人，咬着后槽牙道:“禁军怎样，还轮不到你来管!”

还欲上前高沥立马拉住挡着他道:“大哥，冷静!”

见人气焰不消不知如何是好，朱瑜突然开口道:“来人，将这两狗东西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扣半年俸禄!”

其中一人怒指他道:“你凭什么罚我们?!”

朱瑜起身瞪着人，眉峰单挑:“凭老子是大理寺少卿!够么?”

见他恼怒众人瞬时不出声，迅速把人拖了下去，朱瑜看着柳湛满脸不悦道:“柳佥事，本官是来办案的…”

柳湛见他生气腿肚打颤，抖得都快站不直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朱瑜瞧他那没出息的样，丢下一句废物转身就走。

卫大业并未跟出去反而坐下来喝茶，等人恢复的差不多了，开口道:“柳佥事，肖指挥除东街府邸外可还有别处居所?”

柳湛一听就知他已堪查过，提提胆道:“城外应是有的，小人前些时日下业之时，都会有缘见上几次…”

高沥立马问道:“在哪得见？赶往哪处？”

柳湛想了想道:“嗯…在桑麻村附近，像是赶往城外观音庙的。”

卫大业放下茶杯瞧着人疑惑道:“你怎知他是去城外观音庙的？”

柳湛怕人误会立马解释道:“大人在城内有所不知，城外五里外的观音庙里供的是送子观音，以前周围住居住着不少人 ，因家家户户都儿孙满堂，被外人称为‘落子村’。几年前大旱，落子村地势本就干旱，这么一来人都走光了，现已无人居住，而且因地势原因没人愿意到此居住，虽然村子己没落，但庙里香火却从未断过，仍有不少人前去求子，现在桑麻村居住的人大多都是以前落子村的村民。而通往落子村唯一路径就是桑麻村西南面的小道，可直达落子村…”

众人正吃惊他解释的如此详细之际，梁风突然喊道:

“这个我懂了，既然村子没落了，那一定是去拜庙了! 可肖雄这厮虽老大不小了，也没见娶妻…”摸了着下巴思索一会，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有相好了!”

话音刚落全堂静寂，众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梁风耳朵发红躲到高沥身后，卫大业起身出门道:“高沥，通知朱少卿…”

众人跟了出去，柳湛不知所措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梁风揪住衣领拽走了。

我以前好像没有说过卫大业有多高忘了，今天补卫大业高八尺约1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