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这些,她都不曾知晓。
小鱼仙倌待自己一向很好,从前她只是觉出有些不同,可陨丹吐出之后,这份模糊的情谊渐渐明晰,锦觅终于明白,他似乎和自己一样,中了下降头。
锦觅打了个冷战,唇齿皆寒。
“润玉,你莫不是疯了?你,你怎能这样想…”
除去他绝伦的皮囊,所有的温润都是表象,浅底之下深不可测,再深入些,便是空旷的泥泞和可怕的死寂,像一个去了线导的傀儡,了无生气。
“润玉其人,品貌极好,修为上乘,且待你一心一意绝无二志,实乃佳儿良婿的上上之选…若能平平淡淡过一生还好,只是他年幼孤苦,怕只怕心生执念,难以…唉,他总是不会伤到你的。”
水神爹爹什么都知道。
他太在乎她了,为她,不惜付出自己的命,甚至还要牵扯上未来的天帝。
他积德行善一生,唯一的恶,竟是为了自己。
“我没疯,”天帝松开水神,沉静地摇了摇头:“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很明白…我爱你。”
他呼吸有些急促,不像是剖心示爱,反而隐隐带了焦躁,还有难以压制的苦意:“觅儿,我很爱你,我曾经发过神誓,保证会像仙上一样护你疼你,不让你受半分伤害。”
天帝低了头,说不清是愧疚还是什么,包着那双小手,看得人不是滋味:“可自那日醒后,你便日夜伤神,我不知怎样才好,亦是日夜煎熬,总想着一切都会过去,可是…”
水凉水凉的什么滴到了手背,尽管时有听闻,锦觅还是第一次见他伤心落泪的模样,有些吃惊。
“可是真的会过去么?觅儿,你可否告知我,你心中可还留有我半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