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润玉，你不爱我了。”

“你知道吗？你不爱我了！”

冰凉的唇抵上自己，那么近，天帝眼里闪过慌乱，而后是不堪，自嘲，厌弃，欲慌不择路地逃开，却被拥得愈近，近得能听到她清甜的喘息，还有那轻轻的喟叹。

“你怎么能不爱我呢？”

“就是伤了情魄，你也得记得我，爱着我，对吗？”

白莲至洁，生于淤泥长于淤泥，人都艳羡他的不染之相，却不知它亦是逝于淤泥。

我为何会有泪呢？

面纱一层层打湿，浅青印成了深青，天帝茫然着水眸，澄澄澈澈地了无痕迹，也不再想着挣脱，任由她紧抱着不放，却仍寡淡地让仙子退了几分。

“我不许你死，也不会要你性命，”抚过那微红的莲尾，锦觅第一次生了叹：“真像，真像啊。”

真像她那早殇的娘亲，爱而不得，刚烈去情，八万余万年了，那荒秃秃的坟茔之上添了不少青草，水神爹爹遗憾而去，终究是大梦一场。

不能再重蹈覆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