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金屋藏娇

梅雪在碳厂小屋子的炉子上烧了一壶开水，把小屋子里厚厚的灰尘清理掉。拖出木板床上的棉花垫挂在树上的晾衣绳上，拿棍子使劲敲打。灰尘弥漫在空气中，梅雪呛得直咳嗽。阳光照在棉垫上，棉垫渐渐蓬松起来，散发出一股阳光的味道。远处，赵义拖着水管在浇碳堆上堆积的灰尘，东跑西跑，不亦乐乎。她看着这情景，有些醉了，一个心爱的人，平凡的生活，这就够了。

梅雪坐在炉子边烤火，炉子上的茶壶冒着白雾发出哧哧哧的响声。她提下茶壶，放在一边沉淀。透过窗玻璃，她看见赵义带着几个人去碳堆那里，她把水壶灌满，走向他们。

“保旺，许飞，胡蛋，你们看这里的碳怎么样？泊村煤矿的碳。”赵义掏出一包烟，抽出几根递给他们，掏出打火机帮他们点燃。

“还行。就是光泽有点不鲜亮了，是不是泊村煤矿的碳？”保旺边说边吐出一口烟圈。

“你放心，肯定是泊村煤矿的碳，保证质量。虽然是放了一段时间，不过你看这碳，没有一块煤矸石，也不掺假，比起那些掺假的碳厂来说好多了。”赵义说的是事实，好多碳厂生意好，在碳堆里掺杂大量的煤和煤矸石，只能说是萝卜快了不洗泥。

“那倒是，价钱怎么样？”胡蛋弹掉烟灰问。

“价钱，你们放心，肯定是大行大市。再说咱们都是老朋友了，还能跟你们抬价？”赵义打算先把这些旧碳卖了再重新定价。

下午的时候，东根来碳厂转了一圈。看见小屋跟碳厂收拾的干干净净，挺满意的。

赵义跟他商量，按照煤矿的价格先处理掉旧碳，然后再进新碳涨价格。

“那不行，那得亏多少钱呢。”东根倔劲上来了。

“不便宜，一样的东西，谁来你这里买？卖不出去亏得更多。”赵义没有让步。

“那也太便宜他们了！”

“要不然怎么着，你想个办法。”

“我要有办法早就买完了！”

“还是呀！所以必须听我的！”

“真是……我不管这里了！看见就心烦！我只管去磅房过磅，每天晚上清算结账！”东根成了甩手掌柜。

“好就这么决定了。你只管过磅，每天晚上按照说好的价钱给你清算结账就好了。”

两个男人讨价还加，终于谈妥了。

赵义跟胡蛋，许飞他们说好了价钱，每一吨比煤矿的价钱多十块，比碳厂的价钱少十块。

“那我们去把车开过来，准备装碳。”

“好。”

赵义转身看见了梅雪，朝她眨眨眼。梅雪笑了。

“几位大哥，去屋子里喝点开水，暖和暖和。”梅雪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什么，只好说让他们去暖和暖和喝点水。

“阿梅！你也在呢！我说这小子怎么好好搞起碳厂了，原来是想金屋藏娇啊！”许飞调侃赵义和梅雪，阿梅的脸瞬间红了。

“哈哈哈……”他们几个人大声笑起来。

赵义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只是开心地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