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震动片刻后因为无人接听再次挂断。
身穿粉红衬衫的年青人伸手拿过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深深叹口气。
倒不是他不想接,而是不能接。
他捏捏眉心,看向坐在椅子上一副无所事事样子的女人,最终忍不住叹了口气,轻声唤道。
“师姐……”
吴二白都给他这打了不少电话了,再不接的话,怕是他要亲自来找他了。
“不去。”
怀岘亭的回答依旧是拒绝。
解雨臣觉得更头疼了。
怀岘亭虽然是他师姐,但她什么身份什么来历他一概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怀岘亭是二月红当年在长沙的时候最早收的徒弟。
而他是二月红晚年收的弟子,一直都在受着怀岘亭最大程度的关心。自二月红和解九爷先后去世之后,他便是由她亲手带大的。
只是,怀岘亭总会自己单独外出,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不过,每当她回来的时候,脸色总是很苍白。
解雨臣曾经问过她,她究竟去哪里做了什么,要是有什么困难他也能帮助她——他早就不是当年躲在她身后的小孩子了。后者也只是但笑不语,一个字都没有告诉他。
就是这么神秘的人,解雨臣却知道她其中的一个秘密。
她有一个喜欢的人,一直到现在,都还很喜欢。可惜了,两个都背负着重大责任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师姐,不如你还是去吧。许是狗五爷曾跟二叔说过什么,你去问问看,若是真有线索,对你恢复记忆也有好处……”
是了,失忆。
怀岘亭从前离开,每次最多半年也就回来了,可这次却是长达一年都没有线索,解雨臣带伙计亲自去找。
人是找到了,但找到她的时候人几乎就要没了呼吸,脉搏都很微弱,养了几个月终于是醒了,却是没了记忆。
连她的名字都忘了。
这段时间解雨臣都快把嘴皮子磨破了才堪堪把从小到大的事讲过一遍,但是再之前的事,除去解九留下的日记里寥寥几笔的记载,他就不知道了。
怀岘亭失忆后整个人就跟失了生机一样,每天神情恹恹,茶饭不思的,他看在眼里却又劝不动她。
所以他就把算盘打到了这段时间一直在给他打电话的吴二白身上。
作为狗五爷的后人,想来他知道的,一定比他多,再说,吴邪手上不是还有狗五爷的笔记嘛。
抱歉了吴邪……
解雨臣在心里默默给吴邪道了个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跟怀岘亭提起了刚刚的那段话。
房间里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
久到解雨臣都以为对方不会回答了,叹息一声刚要起身离开,她突然就开口了。
“好。”
怀岘亭看向窗外的海棠树,它此时正开的茂盛,微风吹过,将几片花瓣吹下来,花瓣摇摇晃晃地飘进了窗子。
她看向窗外的树,神情恍惚。
这个场景,好像有些熟悉,可要让她说从哪里见过,她自己记忆都成了一片浆糊,哪里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