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29：儿女双全

“恭喜这位侠士，夫人已怀孕三月有余了。”年迈的大夫给辛玖娘把了一会儿脉，起身朝坐在旁边的应渊做了个揖。

眼见应渊面色沉下来，辛玖娘赶紧解释道：

“他不是我这个孩子的父亲。”充其量只能算是干爹。

“但我是她哥哥。”莲生走过来，仰着头满脸天真地问：“娘亲，我能摸摸妹妹吗？”

辛玖娘摸着小腹，对上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实在无法开口让莲生改变称呼，只能温和地点了点头。

下凡这几年，她一直没有身孕，还以为是余墨和自己品类不同，难以生育呢，倒也没放在心上。而余墨则一直把她不能有孕当成是他的原因，每天背着她各种进补锻炼，补得气血旺盛，练得生龙活虎，让人难以招架。

现在看来，还是有效果的。

不过辛玖娘内窥本源后发现，这次她不能效仿之前把孩子拿出来了，因为她怀了一条鱼。一条和余墨的本体小黑鱼不同的粉红色的鱼，和她菡萏花瓣倒是一个颜色。

难怪莲生一眼看出是妹妹了。

他小心翼翼把手伸过来，贴在她的小腹上，感受着并不明显的胎心，眼睛霎时明亮，软糯白皙的面颊泛起一片红晕：

“娘亲，妹妹在跟我打招呼，她说她喜欢我。”

老大夫笑呵呵地捋着胡须，只当莲生是童言童语，收起药箱进了内堂，把空间让他们一家三口。

“父亲，你来摸，妹妹好可爱。”莲生转身抓着应渊的手就要过来，辛玖娘起身躲开，没有错过应渊略显失落的眼神。

“帝君，我们需要聊聊。”

茶楼，临窗的包间。辛玖娘给应渊倒了杯水，顺手将自己面前一叠糕点推到馋得快要流口水的莲生面前。

转头看着旁边多出的摇着扇子的飘逸俊美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就知道，余墨不可能放任她到处乱跑，她肯定早就被他的眼线盯上了。

得知了她怀孕的消息后，对方自然坐不住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满眼防备看着应渊，对莲生也是如此，生怕这父子俩会把她抢走。

辛玖娘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看向坐在对面的应渊，问道：

“帝君，你是何时知道莲生是你我的孩子的？”

“你走后不久，我便恢复了记忆。”应渊没有提他和魔族玄襄大战，中了九尾蛇毒一事。

当时他双目受伤，毒发入魔，这才回忆起往事。若不是莲生生长过程中净化了他身上大部分的毒素，他恐怕已经死了。

菩提珠乃是上古法器，解开咒法并不是易事。然而这其中的曲折，辛玖娘已经不想探究了。

“既如此，帝君应知道天界不会允许这个孩子的存在，不，是不能允许他是你和我的孩子。你这次下凡带他来找我，莫不是……”

她拖长语调，应渊点点头，替莲生擦了擦嘴角的碎屑，眉眼温柔，完全看不出往日的清冷疏离，慢条斯理回答道：“莲生暂时不能呆在天界，我希望你能收留他一段时日。”

也许是死过一次了，没有上一世被半颗莲心所救的无以回报、心疼和愧疚，应渊在恢复记忆后心境大有不同，让他想通了很多事情。

他不再执着带辛玖娘回天界，他有自己的责任，他也清楚辛玖娘在凡间更为快活洒脱。现在她身边有人照顾，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比曾经的他能做到的要优秀太多。

尽管他依然嫉妒羡慕，但更多的却是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