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那我就一直等

自己亲手推开的，没资格怀念。——乔楚生

乔楚生这段时间想了很多，很多一直没明白的事情，都在向云秋离开的那天，童丽行刑的那天，得到了答案。

如果有人问乔楚生，到底是喜欢童丽还是向云秋。

我想，乔楚生应该会回答他，从头到尾都是向云秋。

在他心里，向云秋有显赫的家世，接受过高等教育，自身出色，有光明的未来，她会获得幸福，而他，不行。

乔楚生是个自卑又清醒的人，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从不自暴自弃怨天尤人，他只是一直回避建立亲密关系，他害怕失去，所以便拒绝了一切开始的可能性。

而对童丽。

心心相惜。

正如抓童丽入狱的第一天，乔楚生和路垚在百乐门喝了个大醉，乔楚生说，

乔楚生“你知道吗，我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关注她，毕竟咱们也不是没见过漂亮女孩，可是后来我知道了。”

乔楚生“因为她跟我一样，自幼父母双亡，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是我从她的眼睛里，我可以看得到，她外表看着挺风情的，但她的内心就是一个缺爱的小女孩。”

那段时间，童丽一出现就占据了乔楚生整颗心脏，但那种感情不是爱，是心心相惜。

从某种程度上说，童丽像极了另外一个乔楚生，乔楚生本能的护着童丽，想给童丽幸福，从某种角度，就像自己也获得了幸福。

但，向云秋的离开，是生活给了乔楚生当头一棒，乔楚生忘了，给别人幸福的前提是自己幸福，而他现在的幸福是向云秋给的。

乔楚生同路垚不一样，路垚无论做什么都有白幼宁陪着，但他永远是一个人，后来向云秋的到来，从根源上让孤独习惯的乔楚生体会到了陪伴。路白二人每次打打闹闹，乔楚生都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时，也是向云秋像天神下凡般，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向云秋走后，他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弄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抓不到也摸不着，就连躺在床上，都觉得整个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人情味。

在暗地里滋生的喜欢与依赖，像菟丝子一样，把乔楚生困在了每一个无人的深夜里。

*

如果有人问乔楚生，思念到极致是什么感觉。

乔楚生会说，每一次轮船一到站，我都希望下来的人群里有向云秋，每一次敲门声一响起，我都希望一开门就能看到向云秋。

不是轮船到站，不是敲门声起，是每一次。

*

白家

乔楚生“老爷子。”

白老大撇了乔楚生一眼，幽怨开口，

白老大“你还知道回家来看看我？”

白老大“一个多月天天把自己灌个大醉，家不回，巡捕房的事都扔给路垚，你还有个乔四爷的样子吗！”

乔楚生自知理亏，头埋的更低。

乔楚生“老爷子，对不起，是我辜负了您的期待。”

白老大长叹了口气，一改态度，话里话外都是心疼与怜爱，

白老大“楚生啊，你实话和我说，你到底是为了谁。”

到底是为了谁，一月之余，郁郁不得欢。

白老大“你要是为了童小姐，人死……”

乔楚生“是向云秋。”

白老大“那个丫头，确实不错，可人家现在都不知道去哪了，你打算如何？”

乔楚生“老爷子，我等她回来。”

白老大“她要是不回来了呢？”

乔楚生“那我就一直等在这儿，总归是我欠她的。”

乔楚生目光坚定，但眼底浓郁的悲伤像雪山上终年散不开雾。

白老大“唉，我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怎么想的了，你回去吧，回去吧。”

白老大没言明同意还是反对，但乔楚生知道，他是向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