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夜间，你刚准备休息，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你和江澄出门走向声音来源，却发现蓝忘机和魏无羡在芳菲殿门前质问金光瑶。

你一脸疑惑的看着蓝曦臣让金光瑶打开密室，而进了密室之后又看见了站在哪里的秦愫，而说着说着话，你有看见秦愫拿过金光瑶的那把匕首当场自尽。

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光瑶抱着秦愫的尸身，看向蓝曦臣“二哥，这是怎么回事啊？阿愫为什么会突然自杀？还有，你们为什么忽然聚在芳菲殿前，要让我打开藏宝室？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江澄开口道“泽芜君，请说个明白吧。我等俱是一头雾水。”

蓝曦臣似是不忍的看了你一眼“前段时间，我姑苏蓝氏数名子弟夜猎，路过莫家庄，遭受了一刀灵的侵袭。这刀灵怨气杀气都极重，忘机受它指引，一路追查。然而，受到刀灵的指引，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正是大哥的尸身，只是缺了头颅....”

藏宝室内外，哗然一片！

你看向蓝曦臣，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曦臣哥哥，你说...什么？？”

江澄扶住因为惊讶而有些站不稳的你，同样看向蓝曦臣。

你希望你能从蓝曦臣口中听见这是他胡说的，可蓝曦臣却看着你的眼睛点了点头“酒酒，我没骗你。”

你瞬间只觉得气血上涌，若不是有江澄扶着，你可能早就倒下去了。

金光瑶惊愕万分“大哥？大哥不是下葬了吗？你我亲眼看见的！”

聂怀桑怀疑自己听错了“大哥？曦臣哥？你是说我大哥？也是你大哥？？？”

蓝曦臣沉重点头，聂怀桑两眼发白，咚的一声，仰面栽倒了。

“二哥！”你还来不及消化这个让你无发接受的消息，就急忙去看昏倒了的聂怀桑。

“聂宗主！聂宗主！”

“医师快来！”

金光瑶目光尚且含泪，却像是气得眼眶都红了，五指握紧成拳，悲愤道“五马分尸……五马分尸啊！什么人敢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 不知。找到头颅这一步时，线索便断了。"

你没再听他们的讨论，看着被医师诊治的聂怀桑，眼泪无声的掉。

你找了聂明玦许多年，都没有找到，哪怕是尸体，或者是霸下，你都没有找到。如今找到了，却被分尸....

江澄的注意力都在你的身上，并没有听周围人的声音。等你哭够了，扶着聂怀桑站了起来，却发现芳菲殿内的人都已经聚在了金麟台之上。

原来是魏无羡的身份暴露了，可你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你只想着带聂明玦回家....

......

时隔十多年，不净世再次挂起了白绸，可是这次不再是空空的棺柩，可却仍找不到聂明玦的头颅。

你跪在聂明玦的牌位之前，想着在芳菲殿的时候，蓝忘机和魏无羡说的聂明玦的头颅在金光瑶的密室之中....

纵然魏无羡可能是在说谎，可蓝忘机不会，他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闯入芳菲殿。可密室内并没有大哥的头颅，那就只能证明是被人转移了。

你想着这几天前来吊唁的金光瑶，他神色自然而且十分悲伤，看不出任何端倪。

你突然想起当初聂明玦在金麟台走火入魔的时候，聂明玦见人就砍，可你当时记得聂明玦有一瞬间清醒的时候霸下是对着金光瑶的...

这些事，这些年你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因为你坚信聂明玦还活着，不会死。可如果那是真的，可金光瑶这些年对你和暖暖的好，难道就算是补偿吗？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你还记得他当初是孟瑶的时候，他是被大哥带回不净世的，成了清河的副使，成了你和聂怀桑的朋友们。甚至当初聂明玦赶他出清河，你还为了他顶撞聂明玦。甚至比他成为金光瑶，敛芳尊之后。聂明玦一次次对他怀疑的时候，你都是站在金光瑶的那一边，替他说话。

你待他如此真心，可他为什么要伤害你最爱的大哥呢？

难道这么多年你都在护着一个杀了自己大哥的仇人！！

你越想越恨，恨不得此时就带人杀上金麟台要了金光瑶的命。

江澄正和聂怀桑商量聂明玦的事，就看着你一脸杀意地从祠堂里走出来，急忙走过来拦住了你。

“二哥，你别拦我，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酒酒，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去找他他又怎么可能会和你说实话。”聂怀桑说道。

“那我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吗？”你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聂明玦是你最爱的大哥啊，可这么多年你却都在护着一个杀人凶手，你怎么能冷静的下来？

“酒酒，你冷静。刚才金光瑶传信来说，乱葬岗出现了新的一批傀儡，他怀疑是魏无羡做的，所以召集各大世家二次围剿乱葬岗。”江澄把刚才收到的信的大概内容讲述给你听。

“傀儡？”你疑惑的问道“羡哥哥不是受了伤吗？怎么会召集傀儡呢？”

一提起魏无羡你就想起江晞来，自从前几天祭拜了聂明玦之后，你好像就没见过这孩子“对了，暖暖呢？”

“暖暖？没和你在一起吗？”江澄和聂怀桑一样疑惑。

你们三人对视一眼，意识到江晞不见了。

你正准备出去找，突然想起魏无羡受伤了，江晞或许是担心魏无羡所以去找魏无羡了....

你拽住急忙要出去派人的江澄“澄澄，我们去乱葬岗吧。暖暖一定是去找魏无羡了，或许我们在乱葬岗可以找到暖暖...”

江澄看着你点了点头，随即握住了你的手“酒酒，别怕，我会陪你一起找到大哥的....”

你回握住江澄的手，心绪复杂。

若是金光瑶真的是杀害聂明玦的凶手，你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杀了他给聂明玦报仇。

可是....你心里始终记得那个在清河跟在你身后给你买烧鸡，买桃花醉的孟瑶，那个被你视为亲人的孟瑶....

可你也明白，孟瑶是孟瑶，而金光瑶却不是孟瑶。

.......

你和江澄伤了乱葬岗，就看见一波又一波的傀儡，你和将成解决了一批傀儡，就像伏魔洞走去，却在洞口遇到了单方面碾压傀儡的温宁。

江澄看见温宁，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紫电甩出直接抽向那边的温宁。

温宁被甩了去，在洞壁上砸出一个深深的人形坑。

灰石簌簌下落，你听见前方传来几名小辈的惊呼“鬼将军！”

紧接着是魏无羡的声音“温宁？怎么回事！”

“……没事。” 他从坑中栽倒，站起来默默把断掉的手臂粗暴地接了回去。

魏无羡定睛一看，只见一名紫衣青年垂手立在伏魔洞前，紫电滋滋在他手下流转灵光。方才温宁就是被他这一鞭子抽进洞里来的。

江澄。

难怪温宁没有任何反击的意思。

金凌看见江澄急忙喊道“ 舅舅！”

江澄看了一眼站在魏无羡身边的江晞“暖暖， 金凌，过来。”

江晞看了一眼魏无羡，在魏无羡的笑容下走到了你和江澄身边。你看着一脸担心的江晞，心里感叹：女儿可真的是长大了！

你身后的黑树林之中，缓缓走出一群服色各异的众家修士，越聚越多，粗略数来竟有一两千人之众，黑压压的一大片，将伏魔洞团团围住。

那群世家少年纷纷冲出伏魔洞，口里叫道：“爹！”“阿娘！”“哥哥！”拥入了人群之中。

蓝启仁站在人群之前，模样苍老了不少，鬓边竟出现了缕缕花白“ 忘机。”

“叔父。”蓝湛行了个礼，却仍是没有站回到他身边去。

蓝启仁再明白不过了，这便是他不可撼动的坚定回答。他神情失望至极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开口试图劝诫。

一名白衣飘飘的仙子站了出来，目含泪光“含光君，你究竟是怎么了？你……你变得不再是你了，明明从前你是与夷陵老祖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的。魏无羡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蛊惑了你，让你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

你并不想听这群所谓的‘正义之士’对于魏无羡和蓝忘机的质问，你只是看着身边的女儿和金凌有没有受伤。

“娘亲，女儿没有受伤，您放心。”

“你这孩子，走了怎么不和娘亲说一声，娘亲又不是不同意你去找他...”你看她没有受伤，顿时脾气就上来了。

江晞自从认识魏无羡之后是越来越叛逆了，不过与其说是叛逆，到不若说是越来越像个灵动的小姑娘了，你很乐意看见女儿有这样的变化，不过表面还是要装一下严厉的。

“我怕你们怪我，对我失望。”

她在金麟台看见魏无羡受伤的时候心中恨不得跟着他们一起走，可她心里清楚，她先是父亲母亲的女儿，金凌的表妹，姨母和姨父的外甥，云梦的少宗主，然后才是江晞。她不能为了一己私利伤害自己的亲人，伤害金凌，而且她和魏无羡并没有什么关系存在。

可当她祭拜玩聂明玦之后，听见人说乱葬岗又出现傀儡的时候，她就无法在‘不在意’下去了。她怕父亲母亲因为她难过，所以偷偷跑去了云深不知处....

“傻孩子。”你看着女儿内疚的模样，有些心疼“你是我的女儿，娘亲只希望你开心...”

“娘亲....”江暖暖突然眼眶有些酸，可是这么多人在，她只能强忍着。

你们一行人为了躲傀儡进了伏魔洞，你听着魏无羡对苏涉的质问，你也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金光瑶.......

看来你当初是真的眼瞎了！！

.......

码头

你坐在船舱里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越想越心凉，这些年的真心终究是给错了人....

你看着船舱里错里不安的江暖暖，想起刚才魏无羡以自身做召阴旗吸引傀儡的模样，这孩子想必是担心坏了。

“暖暖，担心的话就过去看看吧。你爹爹哪里，娘亲替你去说。”

江晞欢喜的看你一眼“谢谢娘亲。”

你看着女儿瞬间轻快的步伐，心中也欣慰了一些。能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你不想女儿因为你们而有所遗憾。

魏无羡醒过来的时候，就闻到一阵淡淡的莲花香味，他以为是自己累到出现了幻觉，然后伸手摸了摸。

好软~~

软！！

魏无羡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脸通红的江暖暖，而自己的手正放在人家的腰上。

见小姑娘没有和江澄在一起，反而在自己身边，魏无羡顿时就明白小姑娘是担心自己才过来的，所以魏无羡不仅没有收回手，反而更加得寸进尺了。

看着这艘船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魏无羡索性直接吧小姑娘搂了过来，离自己更进一步。

“魏无羡！你干嘛！！”被他的动作吓到，江晞再也无法淡定下去了。

“嘘！”魏无羡轻轻的靠在江暖暖身上，闻着淡淡的莲花香，格外的安心“暖暖，我累。”

魏无羡得一句话使江暖暖想要推开他的手瞬间就不动了，犹豫了一会，江暖暖还是开口“魏婴，你松开我...”

“为什么要松开？你收了我送的簪子，你就是我的小娘子了！”

魏无羡想起前几日在云深不知处养伤，小姑娘一脸担心的出现在云深不知处来看他。看着小姑娘通红的双眼，魏无羡鬼使神差的就拿出了自己之前在义城附近的那个镇子上买的发簪，送给了姑娘，并表明了心意。

发簪是送给喜欢的姑娘和妻子的，若说魏无羡一开始只看小姑娘像小白兔一样可爱又单纯忍不住逗弄。可是自从那次被江澄发现之后，小姑娘的疏离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种因为姑娘的不理睬而心塞，难过的感觉就是喜欢。

魏无羡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不会再委屈自己。他性格本就是开朗张扬的那种，有了喜欢的人便更是了，有话就要说出来，弄清楚对方的心意。

小姑娘收下了发簪，可却对他的心意没有回应。

魏无羡知道江暖暖的顾忌是什么，以他和江澄现在的关系，自己靠近暖暖就会被紫电抽，更别提拱了江澄的白菜了。

所以魏无羡非常想弄清楚当年的事，证明自己的清白，或许真相水落石出后，江澄就不会那么抗拒了。

“你别瞎说....”江暖暖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说实话，她很贪恋和魏无羡的相处时间，因为若是有一天她面临选择，她不会因为魏无羡而放弃养育自己十几年的父母，所以现在暂时的欢喜弥足珍贵。

“都是实话！！”

江晞还要说些什么，就听见那边传来金凌的喊声“你们管我？！轮得到你们来管教我？！”

江晞一怔，和魏无羡冲出来，见金凌举剑和其他人相对，道：“怎么回事？”

一见这两人，蓝思追便觉得什么棘手的局面也能迎刃而解了，大喜道：“晞晞！魏前辈！快过来啊！”

江晞扶着魏无羡走到了那边，魏无羡看向温宁“温宁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就来看看？”

温宁道：“对不住公子，是我的错，我没忍住……”

金凌把剑调转向他怒吼道：“用不着你在这儿假惺惺！”

魏无羡道：“金凌,你先把剑放下。”

金凌道：“我不放！”

魏无羡还要再说话,谁知，金凌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哭,所有人呆若木鸡。

魏无羡懵懵然朝他走了一步,道：“这……这是怎么了？”

金凌虽然哭得满脸都是泪水，却还哽咽着大声道：“这是我爹的剑。我不放！”

他怀里紧紧抱着的,是金子轩的佩剑,岁华。这把剑,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唯一一样东西。

江晞顿时明白了什么，走向金凌，抱住了这个更像表弟的表哥。

像金凌这么大的少年,有的都已经成亲,再大些的甚至都有孩子了。哭泣对于他们而言,是件很耻辱的事。当众大哭,那是心里该有多委屈。

一时之间,魏无羡竟有些手足无措。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江面上传来：“阿凌！”

金凌听见江澄的声音，瞬间打了个激灵，被江晞牵着站了起来“表妹...”

江晞听着他还有些委屈的声音，第一次温柔的笑了笑“表哥，我们走吧....”

金凌被江晞牵着进了你和江澄的船舱，金凌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丢人，带着船舱里就不出声了。

魏无羡一脸怨妇表情的看着你们那边的方向：娘子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