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冉希一直在门外敲我的门:“禾羽你到底怎么了?开门我们谈谈吧。”
我们谈什么,谈你如何因为游戏三番两次让我一个人去买菜,谈你刚才多么担心,谈你现在多么无措,还是谈我怎样被人侮辱的?
如果把我们的世界比作一列不断前进的火车,那驱动着车轮的熊熊烈火,往往就是离经叛道的人所点燃的。
所以,是因为我太过循规蹈矩。
我胡思乱想,让自己的思维没有休憩的时间,因为一停下来就会想起那些画面,太肮脏了我已经没有胃酸吐了。
贝冉希站在门外,一不做二不休的说:“你不说话是吧?那我就在这儿坐下了,一直坐到你说为止。”
他对梁夙祁说:“没事的,你先去睡吧,不要担心,他就闹闹脾气而已。”
梁夙祁说:“我看不像啊,禾羽好像真的在生气。”
贝冉希沉默了很久才说:“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我会解决的。”
你会解决的呀。
真虚伪,你能解决什么?
现在的我,无论谁说什么,都是刺,都是能够刺伤我的刺。
他真的坐了许久,没有停顿的自言自语,清冷的声音有些落寞,但出奇的很好听:“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一直打游戏忽略你,让你一个人做这做那。”
我不言,他继续说:“夙祁他这几天心情不好,所以我才陪着他闹闹,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对不起,没有考虑到你被人忽略的感受。”
我知道的,我并不介意。
他说:“你知道吗?我和夙祁找了你一个小时十三分钟,大街小巷几乎全翻遍了,但就是找不到你,我差点就急死了。”
“羽,你从来就很懂我,你爱我,纵容我,宠着我,惯着我,想要把我养在没有悲伤的世界里,把你最好的一切都给我。”
“但是禾羽,我从来就没有把你的好当成理所应当,我就想着,你主内,我主外,小事儿你上,大事儿我抗。”
“我们两个都不会因为没有帮到对方而感到心理不平衡,我很怕,我怕我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一丝一毫的裂痕,我怕我承受不住失去你。”
“禾羽,我不知道我爱一个人的方式对不对,我那么自私,那么自我,但我真的想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对不起,我明明那么担心你,却在找到你后对你发火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我用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想让自己哭泣的声音,被门外的人听到。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就像往日一样。
只是,有些人变了就变了,有些东西,只是虚有其表。
贝冉希揉着杂乱无章的头发从我的房间走了出来,从懵中清醒过来后踩着拖鞋噼里啪啦的冲到厨房。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以往的笑容:“起了?去刷牙洗脸,随便把你那鸡窝给我整理整理,怎么那么丢人啊贝冉希。”
平日里我这么数落他,小丫一听见我诵经超度他,听不到一半就冲过来把满嘴的口臭传给了我,抱着我啃啊啃,一点也不乖巧。
今天的他只是靠在门边带着心酸的笑容一言不发的听着,乖的不行。
我垂眸,眼睛里流露的绝对不是庆喜,而是归类于悲痛的东西。
扭头,温柔的眉眼,惊奇不已:“哎哟今儿个是撞邪了还是傻了,你竟然听完了我的超度。”
他苦笑了一下,走到我面前轻轻的拥着我,我尽全力压住了颤抖,他委屈极了:“我昨晚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将头抵在我的肩上:“现在可以说发生什么了吧?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还处在心有余悸,胆战心惊里。”
我苦笑了,心脏悄无声息的痛了一下,呼吸不畅。
抬在空中的双手进行一翻惨绝人寰的挣扎后,我抱住了他:“骗谁呢你?昨晚睡得可香了,差点把我给勒死。”
抬眼,梁夙祁顶着黑眼圈站在厨房门口,惨淡的笑容,这是因为我,可是我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心去自责愧疚。
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看见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