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修）

　　我被路西菲尔拉到了酒吧旁的小巷里，艾希缪也紧跟其后。

　　“米迦勒，谁允许你来第五重天的？”路西菲尔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金属质地的冰冷，我忍不住垂下眼眸不敢去直视路西菲尔，连带着，我的脚也往后移了移。

　　我在来之前并不知第五重天是这样的光景，我原以为是会类似于第四重天的约诺城那样…我只是想来看看第五重天的样子，我并没有任何别的心思。

　　我在心底拼命地这么对自己说，告诉自己这并不全是自己的错，告诉自己只要解释清楚，路西菲尔就会不再这样冷漠。

　　“米迦勒，我在提问，难道你打算一直沉默么？”路西菲尔向我走近了几步，伴随着他的靠近，一股带着征服意味的气息压迫过来，我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让自己有一个能够喘息的空间，却不料路西菲尔早已快一步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

　　“是因为你旁边带着的那只小宠物么？”

　　我怔了怔，这和艾希缪有什么关系？我抬起头看向路西菲尔，疑惑地皱了皱眉，路西菲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半眯着的湛蓝色眼眸是不是泄出一丝危险的光芒。

　　“那、那你来这儿是做什么的？”

　　路西菲尔是戴着手套抓着我的手腕的，那层隔开了我和路西菲尔肌肤相触的面料令我十分难受，看到了第五重天的样子后，我明白了这儿是什么样的地方，或许路西菲尔来到这儿就是为了找一个天使发泄欲望。 

　　如果我今天没有来，路西菲尔就会摘下手套去抚摸另外一个不知被多少天使碰过的天使，只是这样想想，我就已经不能忍受到极点。

　　“那个……是、是我带米迦勒大人过来的！请路西菲尔大人不要责怪米迦勒大人！”蓦地，一道明明声音颤抖得不行却又异常坚定的男声从我的身旁响起，我微微侧过头循着声音看去。艾希缪满脸通红，眼眸湿润不已，他本想仰头直视路西菲尔，却在触及到路西菲尔的余光后像是被电了一下一般，急忙将头埋得很低很低。

　　我突然有些想把艾希缪的嘴用布塞上，明明是只属于我和路西菲尔之间的谈话，他根本没有任何余地能够插嘴，宠物都是没有脑袋瓜的么？

　　路西菲尔轻笑了一下，冰冷的气息瞬间掩去，他放开了抓着我手腕的手随后转身走向艾希缪，我张了张嘴抬起手想要拽住路西菲尔的衣角，然而指尖触碰到的，却只有衣摆拂过的那一瞬的丝滑。

　　路西菲尔走到艾希缪的面前随后伸出那只即便戴着手套也丝毫遮盖不住漂亮形状的右手，他先是轻抚了一下艾希缪的脸颊，随后调笑一般地抬起了他的下巴。

　　那一刻，我想我脸部的表情应该明显地扭曲了一下，因为我本应圣洁、毫无杂念的心在看到路西菲尔抚摸过艾希缪的脸颊后，突然萌生出一股想要将艾希缪的脖子掐断的念头。

　　我急促地呼吸了一下，努力平复自己可怕阴暗的内心。

　　“真好，会帮主人求情的宠物……”路西菲尔顿了顿，他撇过头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感受到了刚才一瞬从我身上散发出的堕落阴暗的气息。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得十分开心，嘴角弯起的弧度如同约诺的春天，温和得令人神魂颠倒。

　　他低下头凑在艾希缪的耳边说了些话，我只能故作镇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艾希缪在听到路西菲尔的话语后，神情变得越来越震惊越来越害怕，路西菲尔说完后，他已经腿软地向后退了几步，艾希缪颤抖着嘴唇冲着路西菲尔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路西菲尔笑着抽回了手随后像是下达最后通告一般地拍了拍手，一旁迅速走上来一个天使。路西菲尔依旧笑如春风，他慢慢地摘下自己的手套扔给一边的天使，一边张合着全天界最优美的嘴唇说道，“把艾希缪的双翼砍了，丢到地狱第四重，我想他应该会很喜欢那儿的环境。”

　　“不！不！路西菲尔大人！不要……我是迫不得已，求求您了，”艾希缪跌坐在地，一连串的泪水像是破了戒一般洪涌而出。

　　那天使走上来拉住了艾希缪的手臂，艾希缪拼命摇着头像是要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他甩动着自己的双手想要挥开天使要抓住他的手。

　　“米迦勒大人……米迦勒大人您救救我！”

　　艾希缪跪着向我爬了过来，随后双手抓住我的小腿，大滴大滴的泪珠溢出他褐色的眼眸随后掉落在地，他不断地央求着我让我救他，当初那只小鹿快要死掉的时候也有这样子的挣扎么？

　　“路西——”

　　“你对我的判定有异议？”路西菲尔走到我的身边，用那双节骨分明的手托起了我的脸，随后他低下头爱怜地亲了亲我的眉毛。

　　没有了手套的阻隔，路西菲尔的体温完完全全地顺着他的手心传给了我，我摇了摇头，我从不会对路西菲尔的话语有任何的质疑。只是我连艾希缪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处罚的原因，我都不清楚。

　　艾希缪已经被那个天使拉下去了，本有些拥挤的小巷只剩下了我和路西菲尔两个人，路西菲尔轻柔地将我压在墙上，随后低声问道，“你很喜欢艾希缪是么？”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便已经堵上了我的嘴唇，我想路西菲尔或许根本不想听我的回答。他的优雅从容一瞬间像是被夺走一般地消失了，他一把扯开我的衣服，原本扣的紧紧的纽扣被他硬生生扯开，随后散落在地。

　　“你很喜欢他是么？”路西菲尔的提问含糊在了我与他交缠的唇齿间，他磁性的声音现如今听上去有一些凶狠。他的双手随即贴上了我的胸膛随后放肆地抚摸着我的肌肤，我脑袋里蓦地一片空白，只剩下感知在告诉大脑路西菲尔那漂亮的双手正在爱抚着我的肌肤。

　　“唔……”我下意识地抓紧他的双臂不知该迎合还是拒绝，路西菲尔笑了笑，似乎很满意我的无措，他低下头细细地亲吻着我的胸膛，我急促地喘息了一下，腿脚都有些发软，克制不住地向后退了几步。

　　随即是痛苦又甜蜜的折磨，或许这就是令我后来每每见到路西菲尔便像个性/瘾者一样容易发/情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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